适才江宇于诸多宾客之前指指点点已显失礼,倘若再出言不逊,岂非令尊长颜面何存乎?
闻得伯父伯母相继插话,满腹怨气的小舅子顿时欲发作,正欲拍案而起,却被身旁的小姨子一把按住。
此时,家父亦向兄长发问:“兄长,适才所为何事,竟至迟来半刻之久?”
家父素来混迹官场,此番言语既保全了兄长颜面,又巧妙地点出了伯父一家迟到之事。
“那并非吾等先前……”江宇欲辩解之际,却被伯母轻拍以示制止。
伯父望向自家二弟,含笑而言:“确有琐事牵绊,稍有延误,实感歉意。”
因与家父有商业往来,伯父时常需家父援手,故对家父之颜面,他素来敬重。
见家父已然出言缓和局面,伯父便顺坡下驴,承认了自己的迟到。
阖家团圆之宴,甫一开始便气氛不佳。
家父见兄长先行致歉,遂即打趣道:“原来我们刚刚拿起筷子,你们便到了。
罢了,既然人已齐全,那就入席吧。
兄长大嫂请上座,让孩子们同桌而食。
小菲,莫沉迷于手中之物,先用餐吧。”
家父寥寥数语,便将宴会上的尴尬气氛化解开来。
此刻,一直低头玩弄手机的江菲闻及家父之言,方抬起头来,逐一与长辈问候。目光触及江北时,江菲身形一僵,随即伸出手指指向江北,惊呼道:“你,你是江北?”
江菲看向江北之时,江北也在细细打量着她。记忆中的江菲与伯父一家有所不同,性格并不张扬,举止温文尔雅。然而半年未见,眼前的江菲似乎更加内敛,整日沉迷于手中的电子设备,尤其是那部始终未曾离手的手机。
对于妹妹惊讶的神情,江北立刻明白了她的意思,显然是小妹认出了自己。他面上浮现出标准的笑容,点头应道:“正是小妹,我是江北。”
“啊!”江菲先是惊呼一声,随后又道:“你真的是江北?”
包间内的众人见状,除家父母外,皆露出了惊异之色。伯父更是伸手探向自家掌上明珠的额头,疑惑道:“菲菲,怎地了?你连二哥都不认得了?
这孩子的额头也不热,应当没有发热啊。”
小姨亦急切道:“菲菲,你可别吓唬姑姑。”
虽小姨一家对伯父一家心存芥蒂,但终究是一脉相承,姑姑尤为疼爱侄子女,见江菲如此反常,立时担忧不已。
小舅子夫妇与小弟亦满脸关切地看着江菲,至于伯母与兄长,则更是忧心忡忡。
江北却神色如常,答道:“没错,我是江北。”
“你竟是江北?江北竟是我的二哥?”江菲仿佛只听见江北的回答,独自在那里喃喃自语,口中反复念叨着江北竟是我二哥的话语。
小姨见此情景,吓得花容失色,忙对小舅子道:“夫君,你快给江菲瞧瞧,这孩子是怎么了?”
小舅子忧虑道:“我是骨科大夫,又不是神经科的。大哥大嫂,这饭怕是要先不吃了吧,咱们先带小菲去看看。”
一听要闹出这般笑话,一旁观战的家父母连忙笑道:“哎呀,不必了,菲菲没事。”
江北也笑着宽慰道:“小姑父,您别急,我小妹没事。”
江菲则是哭笑不得地道:“爸妈,小姑小姑父我真的没事,我只是没想到江北竟然是我的二哥。不过二哥你怎么变这么帅了,还参加了《婚约》。”
众人听得一头雾水,不明所以。但有一点可以肯定,江菲并无恙,只是难以置信江北竟是她的二哥。
“唉,瘦了自然就显得帅气了。
至于参加《婚约》,你还不清楚,纯属运气使然。”
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