灰袍老者眼前一亮，新奇道：“详细的说一说。”

“知其然，便是知道事物表面的样子。比如弓弩发射出去，能够射杀人，龟甲傀儡可以抵挡伤害，这些都是我们用肉眼可见看到的现象。”

“许多修士其实都是在这个层次，知道如何使用法术，法术会造成什么伤害？正常情况下，其实知道这些已经够了，但是想要有所创造，却还远远不够。”杨林一字一句的将自己的理解说了出来。

灰袍老者点了点头，认同道：“确实如此。倘若你是一个天灵根修士，只要认真修炼，不断感悟就行了，但是要想有所创新，有所创造，光光看到事物的表面还是不够。那知其所以然呢，你又是如何理解的？”

杨林神色凝重的说道：“知其所以然，要求的就要高一些了，需要透过事物的表面，去深究内里的原因。”

“比如弓弩为何可以射杀凡人？那是因为，弓弩在发射时，箭矢有了极高的速度，再加上头部锐利，因此可以造成伤害。”

“至于灵弩，其实与弓弩类似，只不过灵弩蕴含灵力，通过将灵力集中于一点，造成巨大的伤害。”

“这里又涉及一个问题，为什么灵力可以造成巨大的伤害？弟子还没有研究透，但猜测，灵力应当是一种特殊的能量，这种能量有着极强的爆发性，可以造成伤害，也可以治疗，或者提升速度等等。”

灰袍老者颔首道：“关于灵力，其实当年他也做过研究，同样没有给出一个说法，也许正如你所说，是一种特殊的能量，这种能量可以爆发出不同的效果，也不知道他飞升之后，有没有关于灵力的新的认识？”

灰袍老者说的他，自然是相里祖师爷。

杨林猜想，祖师爷说不定真有一些新的认识，于是说道：

“祖师爷对事物认识之深，肯定会有一些新的见解。”

“而知其所以必然，就是对事物本身运行规律的研究，知道事物为什么是这样，而不是其他样！”

“弓弩为了造成伤害，为什么非要将箭头做的尖锐，而不能做成其他的样子，弓弩后面为什么要加羽毛，而不是不加！”

“其实，这是必然！”

“因为只有这样，才能把伤害变得更大，才能射的更远！”

“这些天我一直在思考，如何让傀儡变得威力更强，动作更灵活？从灵弩对龟甲傀儡的攻击中，弟子领悟到，制作傀儡要顺应事物本身的规律。”

“比如龟甲傀儡，为什么一定要制作成龟甲的样子，而不是制作成其他的样子？就是因为，龟甲用数千年、数万年甚至更久的时间，才形成了现在的形状，拥有了更强的抵抗力，这是一个自然选择的结果！”

“按照龟甲的样子来制作龟甲傀儡，便可以将防御大幅提升，而若是做成其他模样，可能未必就有这个防御效果。”

……

杨林旁征博引，侃侃而谈，足足说了半个时辰之久。

灰袍老者频频点头，以示赞同。

“下面，说说你对火刃傀儡的理解吧？”

杨林淡淡一笑，说道：

“火刃傀儡，其实要做的，有两件事，一是伤害足够高，二是防御足够强。要在一个傀儡上，做到这两点，其实是非常困难的。”

“但这只傀儡，是用于在极寒之地偷东西的，就必须要同时兼顾这两点。在攻击上，能够破开坚冰，在防御上，要能够抵挡外界的寒气，保证全身上下的正常运转。”

“为了达到这两点，火刃傀儡在设计时，舍弃了其他的攻击手段，全部集中在两把长刃上，可以说，这种方式能够使傀儡的攻击力，大幅增强，但缺点也特别明显，一旦没了两把长刃，火刃傀儡就没了攻击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