牛二长长一番话说完,眼瞅着陈阳便变了脸色。 牛二对此也无意外,试想任何一人的底细被他人突兀揭穿,估计都会有此表现。 可牛二却是不知,陈阳此时脸色转换却非是为了什么武道功法,而是再次自责反思今早有些孟浪罢了。 “牛哥,武道功法什么的,我这里其实是没有的。” 一番沉吟后,陈阳缓缓开口,只一句话,便令一脸得色的牛二生出怒意。 “小陈子啊,你凡事最好想清楚了再说!” 牛二阴着表情,摆出了平日在县衙里的霸道嘴脸,说道:“你手中有无武道功法,老子能不确定?实话和你说了吧,今日这功法你交也得交,不交也得交!” “老子今晚独自前来,就是为了给你一个机会。今日你若不将功法拿出来,老子便将你的秘密宣扬出去。到了那时,前来寻你的可就不止老子一个了,估摸着城里的豪族、乡间的地痞都将蜂拥至此,向你讨要功法……” “牛牢头,你如此卑鄙,是不是有些欺人太甚了?” 耳听着牛二的威胁貌似不像作假,陈阳说话的语气也不再客气。 “欺人太甚?哈哈哈哈,老子就是欺负你怎么了。当年你爹在老子手下,老子指左他不敢往右,听话的像条狗似的。如今你既接了你爹的衣钵,也当对他效仿一二啊,啊哈哈哈哈……” 一边说着,牛二一边忍不住猖狂大笑。话说他今晚敢独自到此,就是料定了陈阳不敢向他动手。 对陈氏父子,他牛二实在是太了解不过了:陈阳之父陈泰,一生老实巴交,逆来顺受。如此家教下,试问又能养出什么出息孩子? 旁的也不必多说,就说今日上午赵虎带这小子去牢里验尸。他不过稍稍在牢外放了句狠话,便吓得这小子验尸时,丝毫不敢偏向平日交好的赵虎。 如此一个窝囊废,就算真练了武道又能如何? “小子,老子最后给你一个机会,交出功法,老子方才的承诺依旧算数,否则……” 言语未尽,牛二眼中,陈阳依然摇头,同时还从身后摸出一根棍子来。 “吆喝?!你小子竟还想冲老子动手?好!来来来!老子头放这了,你有种敲一棍子试试……” “咚!” 一声闷响突兀响起,伴随着鲜红的血液和惨白的脑浆飞溅。 牛二双眼圆睁不敢置信地委顿倒地,临死前脑中唯剩一个念头是: 这小子,真是老陈家的种?! …… 一棍子敲死牛二,陈阳一把将手中棍子甩飞。 前世今生,这还是他第一次杀人。 仔细回想下,当方才牛二说出要将“功法”一事公之于众时,他其实便起了杀心。后来又被牛二一激,事情的发展也就顺理成章了。 “这,这可不能怪我!是你非要让我敲你的,没想到你竟如此不经打……” 眼瞅着脚下尸体,陈阳接连深吸几口气,将纷乱的心绪慢慢平复。 托这几天审尸亡魂的福,眼前之事他很快便接受消化。 他还是决定按原计划偷溜出城,只是如今出城又多了一项任务——顺便将牛二的尸体给抛咯。 …… 永平县北面有两座小山,一曰景华,一曰赤梁。两山中间有一条官道,顺行向北,可直通大梁京师——昌都。 此刻,月黑风高,秋风萧瑟。 景华山南麓的一条小径上,有一黑衣人正扛着一具麻袋样的事物,在陡斜山路间迅速奔跑着。 虽说昨晚才刚刚踏入武道练骨,可陈阳自觉自身气力已有了极大增长! 双臂上经脉和窍穴的贯通,不但赋予了臂膀千斤巨力,顺带着,还将他整具身体的素质提升了数个档次。 虽然肩扛一具尸体,可双脚腾挪间,迅疾如风;目光游移下,方圆三丈之景清晰可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