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大人,那就劳烦你将其它赃物,一并交于本官吧。”
说这句话时,王千户脸上笑意重新浮现,可见其心情已是大好。
想来也是,既然寻回了一件赃物,那就证明王保确在永平县牢。
人犯既已抓获,那其盗窃的财物,定已收归官府所有。
只要能将失窃的财物交还裴府,那他这次,也算是在同知大人面前露脸了,升官发财,指日可待!
“千户大人……”
李牧红一脸菜色,弱弱将王好仁的美好臆想打断。
“王保所窃之物,请恕……请恕下官,难以归还。”
“怎么?难道你还想私吞这些财物不成?”
随着王好仁一声暴喝,屋中的锦衣卫齐齐跨步,手握绣春刀柄,阴恻恻同时看向李牧红。
“千户大人,在下不敢!万万不敢!”
扑通一声,李牧红再次跪倒在地,脸上汗泪齐流,嘴里却不敢有丝毫停顿。
“当日下官手下差役抓到这个王保后,从他身上只搜到了这柄玉如意,至于其余财物下落,下官可是丝毫不知啊。”
“哦?既然如此,那就将王保带上来吧!”
“王千户,那个……那个王保怕是不能来了。昨日手下衙役上报,说王保已在狱中无端猝死……”
“什么?!王保死了?!”
这一刻,王好仁一下从座上站起。因其心中过于惊怒,竟一时未收拢住身上气机,内气外放下,不但将座下木椅震得粉碎,连带着还将身周数人吹倒在地,一时难以爬起。
原本以为大功就在眼前,不想临到末了,却是空欢喜一场?
“说!王保他是怎么死的!”
也顾不得李牧红身具官身了,王保一个箭步上前,单手将其从地上提起,把锦衣卫的霸道作风展现了个淋漓至尽。
可怜李县令文人出身,身子骨也就能在床上逞逞威风,此时衣领子被揪着,竟是连句话也说不出了。
“那个……千户大人,小的……小的知道王保是怎么死的。”
就在永平县衙所有干部肝胆俱裂之际,一道声音忽然弱弱响起,瞬间将所有人的目光全部引去。
张龙瞳孔一缩,满脸不可思议地扭头看向站在他身边的陈阳。老张实在想不明白,眼下形势可谓凶险异常,连县尊大人都自身难保,这个小子怎敢在此刻开口?
这个锦衣卫千户,喜怒难测,贸然与其接话,与找死何异?难道自己平日里对这小子的教导,都喂狗了不成?
不动声色地,张龙默默向后轻退几步。他同时扫视左右,发现其他衙役也如他一般表现,就连手掌被斩的周通,此时也强忍剧痛闭上了嘴巴,只用一双大眼,蕴满快意地狠狠盯着陈阳。
“啪叽!”
就像扔条破麻袋般,王好仁随手将李县令甩在一旁。
他扭头看向陈阳,脸上怒意竟是风消云霁,换上了一副笑态。
当然,此人是个典型的笑面虎,怕是看到老婆被别人压着,也能大笑出声的那种。陈阳可不会傻到将自己当成人见人爱的财神爷。
“你是何人?怎知晓王保死因?嗯,上前答话。”
千户大人的语气虽然听不出喜怒,可屋中谁还看不出他此时已是怒极?
陈阳当即躬身弯腰,恭恭敬敬说道:“小的是这永平县衙仵作,昨日王保的尸身,就是小的给验的。额,小的身份太过低微,千户大人万金之躯,小的实不敢近前亵渎,就容小的站在这里回话吧。”
最后那句马屁,陈阳也不知怎么搞的,就顺溜无比的从自己嘴里滚了出来。
不过看上去效果还不错,起码被王好仁笑眼盯着,身上那种芒刺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