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节帅,我军连遭败北,损兵折将,剩余兵力不足三万,正面对决已无胜算,眼下只得另寻他法。”
刘汉宏轻叹一声,“还能有何办法?只能据城坚守了,越州城高河深,粮草充足,坚守半年不成问题,没想到李侃这个闲散亲王有如此心机,竟利用朝廷的名义剥夺本帅官职,让本帅失了名分,更没想到钱镠乃真英雄也,不但骁勇善战,还有勇有谋,若本帅能得此将才,怎会沦落到如此地步。”
辛约被臊得脸色通红,急忙转移话题,“节帅,天下没有攻不破的城池,据城坚守也只能是权宜之计,至于名分,朝廷不给我们就自己争,只要赢了李侃,莫说浙东观察使,这两浙观察使,您也做得。”
刘汉宏一脸苦笑,“眼下本帅手中只剩下不到三万兵马,自保尚且困难,何谈觊觎浙西?”
辛约笑着道:“节帅,单凭越州自然不行,您必须将其他六州也捆绑在一起。”
刘汉宏面色凝重,“李侃就任两浙观察使的诏令已经传抄各州县,明州肯定会遵诏听调,温州跟本帅是一条心,台州可以争取,处州、婺州和衢州蛇鼠两端,阳奉阴违,不背后使绊子就不错了。”
“节帅,凡事皆可商量,只要条件足够诱人,即使仇人也能合作。”
刘汉宏微微一愣,随即两眼放光,满脸期待的看向辛约问道:“听你所言,莫不是已经有了对策?”
辛约淡淡一笑,“对策是有,就看节帅敢不敢做了。”
“哼,都到这个份上了还有什么不敢做的,依你之计能有几分把握?”
辛约沉吟片刻,缓缓说道:“或有六分把握。”
刘汉宏眉头一皱,面露失望之色,“才六分把握?”
“节帅,若不尝试,我们一点胜算都没有,何不破釜沉舟,放手一搏?”
刘汉宏心中权衡一番,眼中闪过一丝厉色,“本帅能从一兖州小吏坐到如今这个位置还有什么豁不出去的,是何计策你但说无妨,若此能事成,本帅自去杭州,这越州刺史就由你来做。”
辛约闻言大喜,却故作矜持,“卑职德疏才薄,怎敢承当此位!”
刘汉宏摆摆手,“辛将军无需自谦,若能胜得李侃,区区越州刺史之位已是委屈你了,究竟是何计策,你且说来听听。”
辛约理了理思路,开口说道:“眼下首要任务是将钱镠赶回北岸,为我们争取重新募兵的时间。”
刘汉宏微微一愣,“钱镠三万大军,加上俘虏的两万多万士兵,兵力是我们的两倍,如何将其赶回北岸?”
辛约淡淡一笑,“准确说来是让其自己主动撤军,两万多降兵对我们来说并不算多大损失,但对钱镠来说却是一个不小的隐患,除了防备俘虏哗变,还要提供粮食,想要他主动撤退那就需要给浙西寻点麻烦。”
刘汉宏神色稍缓,点点头示意辛约继续讲。
“以越王的秉性,一旦掌控浙东,除了明州刺史,其他六州官吏都会被免职问罪,节帅可以许诺保持现状,再给予一些钱帛补偿,那些蛇鼠两端之辈自会权衡利弊。”
刘汉宏眉头紧锁,“那些鼠首两端之辈只怕不会与李侃正面为敌,让他们保持中立的可能性反而更大一些,而且还可能趁机勒索本帅一番。”
辛约摇头道:“无需他们正面对抗李侃,睦州不是出兵占了婺州的义乌和蒲阳两县吗,节帅可以出钱帮助婺州夺回两县,并说服两州联合出兵睦州,迫使诸暨的五千睦州兵回援,这么简单的任务,想必他们不会拒绝。”
刘汉宏摇头道:“少了睦州的五千兵马好像对战局并无多大影响,钱镠手中还有三万大军。”
辛约微笑着说道:“节帅不要着急,且听卑职继续说,李侃取代高骈担任江淮盐铁转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