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侃轻轻地哼了一声,很快就将注意力转移到了另一个问题上:“福州城内的情况现在怎么样了?”
钱镠想了想,回答道:“经过一番整顿,原福州守军已经精简至三千人,原先的五位将领中,有三位因表现不佳被撤职替换,目前军队的指挥权已基本掌握在我们手中。”
“此外,城内的粮价也得到了有效控制,现已跌至每斗五百五十文,街上的商铺都恢复了正常营业,老百姓的情绪较为稳定,并没有出现大的波动。”
李侃微微颔首,“稳定是一切的基础,动荡不安,什么都发展不起来,除了钱,你现在还有没有什么困难?”
钱镠犹豫了片刻,开口说道:“招怀离散,鼓励生产,宽刑薄赋正在逐步推进,只是兴办官学暂时有些困难。”
李侃一愣,“这有何难?要地批地,要钱给钱。”
钱镠脸上露出一丝无奈的笑容,“殿下,想要兴办一座学堂倒并非难事,但问题在于我们现在既没有足够的教谕来授课,也缺少各类适用的书籍,要想在短暂的时间里将其全面推行开来,恐怕是相当困难。”
李侃听了这番话后,不禁感到一阵头痛袭来。
他心里十分清楚,福建地处南方边陲,向来被视为蛮荒之地,再加上此地刚刚历经战火洗礼,社会动荡不安,与中原地区相比,这里的文人学士数量确实要少得多。
面对如此棘手的局势,李侃不禁眉头紧锁,陷入了深思当中。
正当他苦思冥想之际,屋外传来一道洪亮的嗓音:“观察使,林修撰前来拜见!”
这道声音犹如惊雷一般,将李侃从沉思中惊醒过来,他猛地抬起头,目光投向门口方向。
钱镠望向李侃,眼神中透露出一丝询问之意,“殿下,林修撰负责典籍修护与书籍编撰,您看……是否要见一见?”
李侃点点头,“请他进来吧。”
林修撰是一个年过耳顺之年的老人,曾经在翰林院担任过编修一职。
在与李侃行礼问候完毕后,林修撰向李侃和钱镠说明了来意:由于缺乏足够的资金以及人手,导致目前工作难以继续推进下去。
钱镠一脸无奈,目光看向了李侃。
李侃沉思片刻,突然有了主意,“孤会找泉州巨贾张延鲁兑换一些铜钱,待下月杭州的钱粮运达,便可暂时解决资金问题。”
“至于人手不足,可在福州开设招贤院,其他各州设招贤馆,积极招揽各地贤能之士前来投奔。”
钱镠闻言大喜,“这倒是个好办法。”
林修撰也是面露喜色,心中犹豫了一下,试探着说道:“殿下,既然您想招揽贤能之士,下官可否举荐一人。”
李侃微微一愣,嘴角泛起一抹微笑,“当然可以,只要是有真才实学之人,孤一概不会过问其出身。”
林修撰颔首道:“下官有一位同乡,姓黄,表字文江,乃是莆田人士,他学富五车,才高八斗,却命运多舛,历经二十余年,参加了二十场考试,皆因考官收受贿赂,营私舞弊,致使他场场名落孙山。”
“今年乃停举之年,他无奈回到了涵江黄巷,正积极备战下一场科考。”
李侃一脸惊讶,“二十场考试皆落榜?怎么听起来与罗隐的经历如此相似?”
林修撰脸色微变,急忙说道:“文江与罗隐在京中参考相识,二人惺惺相惜,时常相邀作诗,罗刺史幸得遇见殿下这样的伯乐,可叹文江却仕途不得意,一直饱尝流离贫困之苦。”
"黄文江?" 李侃皱起眉头,在脑海中仔细地回忆着。
这个名字似乎在哪里听过,但一时之间又想不起来,他苦思冥想,试图从记忆深处挖掘出与之相关的信息。
就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