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牟县梁军大营内,气氛凝重而紧张。
一名身披铠甲、神情严肃的将领匆匆走进营帐,径直来到主帅刘知俊面前,急切地开口道:“大将军,属下有要事禀报!”
刘知俊端坐于帅位之上,眼神锐利如鹰,注视着眼前的将领,沉声道:“何事如此慌张?快快讲来。”
那将领深吸一口气,稳定住情绪,然后朗声道:“大将军,据斥候回报,唐军开始在城墙外侧动工挖掘壕沟。”
听闻此言,刘知俊不禁微微一愣,面露疑惑之色,“挖壕沟?这究竟是怎么回事?”
将领连忙解释道:“回大将军,唐军今早辰时,四门大开,数以万计的士兵与平民一同涌出城外,他们迅速分散开来,在距离城墙仅有十余步的地方,开始挖掘一条环绕城池的壕沟,从目前的情况来看,似乎是想通过挖掘护城河来阻断我军的进攻路线。”
刘知俊眉头紧紧皱起,陷入沉思之中。
片刻之后,他缓缓摇头道:“护城河?最近的京水河位于一里之外,就算要挖掘护城河,此刻动手也未免太迟了些,此事绝非表面这般简单。”
言罢,他的脸色忽然一变,似是想到了什么可怕的可能性,低声自语道:“莫非敌军打算在壕沟之内灌注火油不成?”
一旁的将领听到这话,脸上顿时露出惊愕之色,失声叫道:“大将军,郑州城周长达十余里,敌军若要四面同时开挖壕沟,并灌满火油,所需耗费的火油量简直难以估量,倘若火油数量不足,恐怕也难以发挥太大的功效啊。”
刘知俊微微皱起眉头,陷入了短暂的沉思之中。
他深知此时局势复杂多变,任何轻率的判断都可能带来灾难性的后果。
良久之后,他缓缓开口,“此刻就妄下定论,未免过于草率,我们挖掘的壕沟究竟进展到何种程度了?”
一名将领赶忙上前一步,恭恭敬敬地回答道:“启禀大将军,外层的壕沟已然相互连接贯通,朝着城墙方向延伸的四十八条壕沟也已向前推进了两百步,按照目前的速度推算,只需再过五日,便可抵达城墙之下。”
刘知俊面色凝重地点点头,“必须加快挖掘速度,无论敌方此举意欲何为,尽快派遣军队发动奇袭,阻止他们继续挖掘。”
那名将领却面露难色,显得颇为尴尬。
他犹豫了一下,还是硬着头皮如实禀报:“大将军,属下之前已经派遣兵马前往干扰阻拦,可敌军的弓弩太过犀利凶猛,死了数百士卒也无法靠近三百步范围以内……”
刘知俊闻言不禁冷哼一声,眼中闪过一丝怒色:“区区百余人的伤亡何足挂齿!敌人如此竭力阻挠,恰恰证明其背后定然隐藏着不可告人的阴谋诡计,今晚再度派遣兵马前去侦察打探,务必要彻查清楚敌军挖掘这些沟壑的真正意图!”
将领犹豫了一下,点头道:“卑职遵命!”
夜幕深沉,万籁俱寂,时间已悄然来到三更时分。
梁军如鬼魅般悄然行动起来,整整一万余众,分别从东南西北四个方位展开了一场惊心动魄的突袭战。
当他们小心翼翼地行进到距离城墙仅有区区三百步之遥的时候,一阵密集的箭雨铺天盖地地从城墙上倾泻而下。
突如其来的袭击犹如暴风骤雨,瞬间让无数梁军士兵纷纷中箭倒下。
尽管面临如此惨烈的伤亡,但由于军法严苛,士兵们只得咬紧牙关,顶着那夺命的箭雨,继续以惊人的速度向着城墙急速逼近,当他们艰难抵达壕沟边缘时,已经折损了数千人。
领军的将领心中暗自叫苦不迭,深知此刻若再不撤军,恐怕整支队伍都将陷入绝境之中。
无奈之下,他只能忍痛下达了撤退的命令。
后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