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午三点钟,唐木清这才睁开眼睛,从厚重的被子之中勉强伸出手去摸旁边的手机。
眯着眼睛看了一眼,唐木清愣了愣,微微起身迷瞪着寻找一个熟人。
两米的大床另一边,银白色头发的人占据了床沿的一点点距离,整个人看起来像是马上要掉下去。
唐木清坐在床头揉了揉脸颊,这才伸手去抓琴酒的衣袖。
一个翻身,唐木清陷入沉默。
像是绸缎一样的银色长发飘逸顺滑,但是此时却显得乱糟糟的,对方的手腕上甚至还有指甲掐出来的痕迹。
唐木清沉默着戳了戳琴酒的肩膀,“醒醒。”
琴酒睁开眼睛,一双绿色眼眸之中没有半点儿睡意,满是烦躁与阴沉。
他冷冷的看着唐木清,过了很久终于开口,“再喝酒打死你。”
唐木清:……
这话说得,他幼儿园毕业之后就不用这种话术威胁人了。
唐木清伸出手顺了顺琴酒的头发,“你的头发怎么了?”
“呵。”琴酒冷笑一声,看了唐木清一眼后终于从床沿拯救了自己摇摇欲坠马上要滚下去的身体,“你去监控室看看,看看是谁抓着我的头发不松手非要给我盘个发髻送我去中华当妃子,你甚至说你要去挖皇陵,让里面的皇后给我挪开地方,顺便自己躺在旁边。”
唐木清迷茫了一瞬,拍拍脑袋,“我的酒量还算不错,怎么可能。”
他怎么可能喝成这种疯子模样?
不过……
唐木清回忆了一下穿越前,感觉自己确实没有什么底气反驳。
好吧,穿越前的生活助理和保姆在自己喝醉的第二天总是感觉怨气重得能养活百八十个邪剑仙。
“是啊,但是能抵得住你把酒当成水喝了四个小时?”琴酒躺在床上盖着被子,手臂抬起来压在眼睛上,沙哑的声音之中带着浓浓的疲惫。
“那你的手呢?”唐木清蹭了蹭琴酒手腕上的指甲印,忍不住皱眉,“我到底是干了什么才会用指甲掐你啊。”
谁家成年人用指甲尖儿掐人?
琴酒的语气更疲惫了,“电梯间的监控还在,你去看看,抓着电梯栏杆不松手,说要带我去中华散心,顺便感受一下真正的法治社会。”
他在掰唐木清的手,唐木清在偷偷掐他。
他琴酒,真的不想再回忆。
“哦。”唐木清应了一声,抱起被子往琴酒身上堆了堆,“那你为什么睡那么远。”
琴酒:……
琴酒睁开眼睛,绿色眼眸之中写满了无语。
他盯着唐木清,“我至今很费解你是怎么在放了被子枕头的床上像是钟表一样表演顺时针转动的。”
他能怎么办?
他刚闭上眼睛还没有三分钟,一脚就蹬在他的腰上,好不容易拿被子裹严实了固定住,再一次闭上眼睛的时候就是一脑门怼在他肩膀上!
他只能给唐木清让开表演空间,搭着床沿勉强眯一会儿。
唐木清:……
唐木清皱眉,很是困惑的提问,“我这里还有两间客房。”
就不能换一个房间?
琴酒瞥了一眼唐木清,抱着被子转身,给唐木清留了一个冷酷的后脑勺,“困糊涂了。”
唐木清无声的弯起眼睛,戴上眼镜拿起手机后下床,打算去洗漱一下等待自己的午餐。
还没走出两步,琴酒伸出手,抓住唐木清的手腕。
唐木清回头,疑惑询问,“怎么了?”
琴酒没说话,沉着一双眼睛盯着唐木清。
唐木清想了想,拍拍琴酒的手,“稍等,我去洗把脸把电脑拿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