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他没有理由啊,他爱的是记忆中的玉簪姑娘,也就是现在的宛君。而玉鸣无论爱上谁,他都应该祝福才是啊!
于是他想到,他会对玉鸣选择符宋感到不满,应当是觉得他倾心教养出的这个徒弟配得上比符宋更好的夫婿——对,他只是期待玉鸣能有更好的选择——仅此而已!
可他隐隐的,又感到自己在使明镜蒙尘,在努力遮掩一份藏在雾里的真心。他不敢细看,不敢擦去那层尘,揭去那层雾。他只知道他现在不能多见玉鸣,因为看她一眼心就沉湎,他只知道,再留她在身边,只会加剧双方的苦恼,不如不见。
可为何,苦苦寻不到,自己的心之所向?
对于她投向自己的一片真心,他目前所能想到的最好的处置方案,就是为她寻一个好夫婿,尽力保障她一生的幸福安稳。
他都没有意识到自己心中对她也有一份思恋,若等他哪天意识到了,该会后悔的吧。
当湘若来访的时候,小白玉麒麟正绕着玉鸣的腿走圈儿,不时停下来蹭蹭她的脚背,以示亲昵要好,小麒麟本有个霸气的名字,叫无笑,应着这名字,小灵兽也甚是清高孤傲,委实没怎么笑过。可来鹥曦宫没多久,愣是被她们天天笑笑、笑笑地喊成了一只开心果,变得活泼开朗,动不动就冲人撒娇,有趣得很。
玉鸣给湘若看座,又抱起笑笑,搂在怀里来回抚摸着,询问湘若的来意。
湘若说玄尊拟成全少主与英辞少君的亲事。
玉鸣一愣。半晌没有吱声。
唉,真是可笑!
她是有多天真,才会以为那一场欢宴单单是他为了哄她开心才兴办的?她是有多单纯,才会觉得,她的一片痴心在太九玄还可拥有一席之地?
她不该对他动了爱念,起了非分之想——即便是忍不住心里惦记,也该封裹得严严实实,不得叫人看出来,也好存些面上荣光……
玉鸣想了想,忽而哭了,她放下笑笑,抱着旁边的缎缎呢喃道:“本说好了让我回琪梧宫,谁承想又要我出嫁了……”
“少主……”缎缎担忧地轻拍着她。
“他一定是想摆脱我。对了,他真要将我许配给,那个英什么君?”她泪雨梨花,念随花凋。
“是英辞少君,”湘若提醒道,“玄尊也只是有这个打算,一切最终如何,还看少主的意思。”
“若定要成亲,我也只想和我所爱的人成亲。与那个英什么君相比,我宁愿和符宋在一起。”因为符宋是她熟悉的,跟他在一起她能心安些。
湘若得到确信,便告辞离去了。
之后,玉鸣潸潸地淌了几天泪水,终于忍不住来到玄尊所在的太九玄主殿。
“啊,是你啊。”棠琦见她到来,眸中闪过一刹那的惊喜,并下意识对她流露出柔情。
不过这温柔限时,仅存一刹那。
“我来,想跟尊上说:我想回启阳山。我想在那里度过一生。”玉鸣说,尽可能保持镇静,这是她最后的挣扎了。
“你可以回去。但我们之间的关系,谁都清楚:自天帝将你托付给我,我就对你的成才之路和终生幸福负有责任。”他恢复了惯有的刚硬与淡然,说道。
“玉鸣谢过大人的良苦用心了。如果一定这样的话,那玉鸣宁愿和冥州府的符宋神君在一起。”她说。
“为何?”玄尊抬起头来,眼中流露出锐利的质询的光,仿佛一直以来心中的猜测将得到证实。
玉鸣默了默,咬了咬下唇,说道:“与其他仙家相比,我更喜悦符宋神君。符宋神君也认得我。”况且,她可以和符宋商量着只作朋友。
玄尊心下一沉,望向玉鸣的眼神凝滞了几秒,欲言又止的嘴唇轻微翕动了一下。他感到自己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