官员司寇伸出两只手分别拍了一下左边的苦主、右边的人犯的肩膀,说:“退一步讲,大家也都在一个城中居住,和睦相处多好。一个‘过而能改,善莫大焉’,一个有容人雅量,你们都是我可贵可敬的子民啊。”
这样,民心和靖,烟火平安。
瞿璐问人犯:“你为什么又肯归还那人的银两了?”
人犯老实说:“起初匿他那袋银两是因一时起了贪心,后来在他找我和解时我已有意归还,只是顾惜我的面子,到司寇中,我更加就肯归还了。想想,我也挺敬重他勤恳踏实的工作态度的。”
瞿璐说:“官员清正,有德有慧,地方则风调雨顺,树润其泽,民披其辉,物蒙其惠。”
人犯说:“我是当谦卑,仰能对天,俯能对地,能面官长之慈恩,能面邻居之友谊。”
瞿璐称赞道:“善。”
“那年我十八岁,青春年华,风流倜傥,一张画像流于城中,满城女子争抢。”狱中的男子慨然又无奈地笑道。
瞿璐见他几绺发丝垂于额前,平添若许失意惆怅的美。虽然嘴唇周围已经长出一圈稀疏的黑色胡茬,却仍然俊朗帅气,便想几年前男子十八岁的时候当是“面如冠玉”、“世无其二”的人材。
瞿璐鼓励他继续说下去:“嗯嗯,我在听。”
男子说:“多少年轻女子追随围绕我,媒人上门踏矮门槛,我却独钟情于一丧偶独居的寡妇。”
瞿璐飞红了脸颊。
“我为了得到她半夜敲响她的家门,强行拥抱了她。”男子说,眼前腾起烟云,脸上泛起红晕,似有些愧悔,又似有些怀想。
“你这是泛了强罪。”瞿璐恢复了冷静理智,平和地说。
于是她脑海中浮现出这样一副场景:在一个平静古朴的村庄里,在月夜中,有树影婆娑,有草叶尖尖,有房屋的影子沉着朴实。她看见淫乱的罪像一道白色的闪光的黏液在空中蔓延,所经过之处,花草树木都缩紧树叶避免粘连,这罪恶的液线在遇见可能触碰之物时会在空中短暂停顿,微微颤抖,结成一个液球,仿佛一个稳定的、可以独立存在的个体,又匆匆从液球上生发触手继续蔓延,这原本以为可以稳定存在的液球也被继续延伸的液线抽拉,持续延伸、飘荡的白色之罪至终从窗户进入一户房屋,在房屋内结成液球。
瞿璐知道,人们若能远避开那罪,就可安全,若是触碰了,就会受影响。
“是的。”男人低头承认。
帝尊总要我成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