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来来,纳兰将军,请坐请坐”。萨信刻意地装扮过,此刻的他也能称得上丰神俊朗。纳兰静被邀入天龙府而不是军部,理由是有机密军情相商,担心军部人物混杂,走漏了消息。
纳兰静用神识扫过整个府第,除了明面上天龙卫外并无其它人,她恭敬地向萨信行军礼后并未坐下,而是侧站等待萨信发话。萨信硬拉着她入座,手与臂肘接触瞬间纳兰静下意识地缩了缩。
“静将军一路辛苦了,西方边境可还好?”萨信寒喧半天,只是问些不痛不痒的问题,纳兰静一一回答,萨信听得不住点头,汇报完毕后他拍了拍手,“来人。”
随即有人捧着一个小小盒子呈上。“静将军请打开它”,萨信笑咪咪地望着纳兰静。纳兰静开启机括,内中宝光瞬间溢匣而出,像被蛇咬般她瞬间缩手,疑惑地问:“殿下,这是?”
两枚莹华如玉的浑圆耳铛静静躺在盒中,萨信得意地道:“本王新掌军部,三位总大将里尤其看好静将军,这些年你镇守西陲,澜国不得越境一兵一卒,劳苦功高,这对珠母铛有辟易邪瘴的作用,专为将军所准备,戴上它能保证将军在蛮族地域横行无忌。”
这对珠铛产自深海,萨信花了大工本得到,为了讨好纳兰静可谓出手惊人,但对面却没有他预料中喜出望外的神情。“多谢副元帅厚爱,属下有澜国产避瘴疬的灵器,这么珍贵的物品纳兰静愧不敢当。”
听得这话,萨信脸上微露羞怒,但很快又回复谦恭的表情。他准备这珠铛其实是着连棋,本想着天下女子谁不爱珠宝,他强调此物有战术用途,便是给纳兰静一个收下理由。只要纳兰静愿收,接下来便是,“来,让本王为你戴上”,通过身体接触迅速拉近两人关系。
但纳兰静没有没有给他机会,称他副元帅便是在强调二人军部里上下级的关系,一副公事公办的口吻。萨信只微一滞便回复如常,笑道:“不要紧,将军便当作个备份好了。这次请将军来,是想问将军,现在我国这种形式,将军可有应付妙法?”
纳兰静完全没有朝珠铛伸手,垂首答道:“纳兰静是军人,陛下给我西境守土之责,当严防澜国借机入侵,至于北境的事,有南闻龙将军和车延将军以及秦晚驸马操持,卑职不敢置喙。”
萨信碰了个软钉子,却没有发躁,他城府极深,反驳道:“将军差矣,国家危亡之际,再囿于个人职权,既不是太拘泥了么,依我看,对云国的这场战争胜负,有大半要系于将军身上。”
“请大皇子殿下指教。”纳兰静依旧没有任何表态。此时萨信气势一盛,道:“在本王看来,爹爹空留国中三成多的兵力防守西境,让南将军、车将军他们迎击雷家虎狼之师,是必败之举!”
“哦?”
“将军兵法如神,自然知道我国南北交通阻碍,以雷家众多修士的战力,短期内南将军和车将军孤立无援的现状吧。”“嗯。”
“依本王判断,他们便是纵有千般谋略,在这么大的实力差距下也没有回天之力,这是事实,不是有胆小鬼已经开始南撤逃跑了么?”萨信鄙视地嘲讽萨迎。
见纳兰静不出声,他继续说道:“所以咱们要想取胜,必须将兵力集中起来,以举国之力来抗衡,这还不够,当务之急是找到可靠盟友。”
“请问殿下,您所说的盟友是谁呢?”纳兰静露出一丝嘲讽笑容,在萨信眼中,正是她逐渐认可自己的信号。
“澜国!本王在协助父皇理政时,与这国打过多番交道,他们的北巫王是通情达理之人,只要我们晓以大义向他们请求援兵,再给些无伤大雅的甜头,他们定会派人来襄助我国。”萨信口若莲花,一副胜券在握的样子。
“恐怕以他们风格,无伤大雅的甜头无法满足吧。”纳兰静微笑着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