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刚打了一大胜仗,分了东西又得到休息的修士们士气高涨,将做过手脚的灵器全部留在原地后,部队终于启程上路。
“全速飞行,把灵力用光为止。”秦晚知道,如果被雷家部队折返追到,衔怒而来的八名强者会活吞了这支部队。好在解除了被追踪的危险,对方现在无法定位自己这边位置,只能沿大方向回追,只要能进入帝峦,无穷无尽的冰雪山川便是藏身之地。
灶娘给出进入帝峦的路线,是斜向西南方的曲尺型走法,充分计算了敌人剩余的灵力和消耗时间,以及避免可能发生的分兵搜索。有了她的筹划,秦晚省心很多,只管在飞车中考虑下一步的安排。
甩脱追兵只是小胜,接下来要与青鸾会合,然后进入南境。虽然萨迎残忍寡恩,但他是那次家庭会议后最早南下之人,应该已经进入南境,手底下会有大量募集的资源和兵力,个人也有极高的军事天赋,在一个战壕中对外,还是值得依靠的。
部队成功从穿越帝都南至帝峦的大片平原,巍峨群山已经近在眼前。望向起伏的山脉,秦晚不由想起萨风和。
立志改天换地,开创了一个新世界的人,把万千民众从武朝暴政后的诸侯混战中解救了出来,按理说应该深受国民爱戴才是。但萨风和在民间的口碑并不算佳。
这固然有他行事散漫不羁,穿起龙袍不像个皇帝的原因,但更多还是与建国后的国策有关。
一些沿革有年,被认为是“仁政”的政策被废除了,比如济民仓和定赈。即使在武朝时期,虽说装模作样根本没粮,全国每个州县仍是有济民仓存在,遇上水旱灾害,发粮叫灾赈,日常对饿肚子的游民,逢初一十五给碗粥叫定赈。
庾平对萨风和说:“没有钱养那些两只脚的老鼠,统统取消。”萨风和哦了一声便把章子盖了。用民怨沸腾来形容当时也不为过,平时根本连州县的济民仓都不知在何处的书生,群起上书反对,结果带头的书生被庾平抓起来打了板子。
顺道的,又一条新政出来了,禁止学生议国事递条子。
这个书生是陈归仁的徒孙辈,老头心里有气,当着百官的面痛骂萨风和,什么和庾平蛇鼠一窝桀纣不如、残民以逞苍天有眼之类,要多难听有多难听。萨风和嘻皮笑脸地听着他骂,还不时地点头,硬是把老文官气得回去称病不上朝了。
当天晚上肖洵去找陈归仁,老头气哼哼地道:“是庾平让你来的吧!”肖洵笑着说:“他没人陪着看奏章,国事要废了。”陈归仁脖子一梗,“我没那么大能耐,以后他一手遮天就行了!”
“陈老,这就是你的不对了,我们这几个后辈,没你在旁边看着哪成呢?”肖洵的话说得极得体,埋怨中又捧了陈归仁一把。
陈归仁气乎乎地说:“我就想不明白了,放粮施粥自古以来就是明君崇德爱民之举,现在咱们是穷,尽可以从官员用度上扣减,干吗苍蝇腿上刮油,动到那上头去!”
“陈老,我听说最近粮价涨了呢。”肖洵忽然转过话头谈起粮价。武朝时期,本来每石千钱的粮食定价,因为施政暴虐的原因最高涨到五、六千钱,这也是国家分崩离析的主要原因。吃不上饭就有流民,流民变寇匪,寇匪变大王,混战中原来拥有资源的旧贵族起势,才导致国家深重灾难。
“这个我知道,还不是因为他关闭粮仓造成的!定国的时候咱们好不容易将粮价降到一千八百钱,现在又蹿到两千钱了。武朝第二!”
陈归仁骂归骂,心里实是在为国家着想,他心中焦急,再这么涨上去又要出现流民了。
“依我看,粮价快要掉了。”肖洵笑咪咪地说。“哦?怎么讲。”陈归仁赶忙问。肖洵却又问道:“陈老,你可知我国各地济民仓的储粮情况?”陈归仁不悦地道:“这个你岂能问得倒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