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belle辞职了?”马经理不可思议喊出了声。
“可不!听说众城会开始的时候人家早不乐意了,joden非让她主持大局,结果,belle到成都的时候直接发了辞职信,哼哈……”隆石生坐在马经理办公室内,两腿伸直,两脚交叉,晃个不停。
“说实话,我一直认为她一个植物学的博士做总裁秘书——不合适。”马经理面露尬态,实话实说。
“那做什么?植物学除了进高校搞研究、当老师教生物,还能干什么?现在这社会多功利呀,一切反功利的学科专业,毕业后要不转业、要不等死!”隆石生说得板上钉钉。
“也是吧!呐……叶蓓走了众城会西线谁负责呀?”小马探听。
“听说,正说服鲍冲(南安传媒的空降经理,有留美经历,负责在公司内推行西方的管理方式)过去呢!前方搞突击,后方大裁员,没人啦,哼!”
“jacky(鲍冲的英文名)呀,不怕大材小用吗?有点意思啦!”
“原本是要留belle的,听人说还提工资了呢,人家不乐意!小马,你知道总裁秘书的工资多少?”隆石生问完得意洋洋地点着下巴。
“多少?”马桂英配合着演戏。
“这个数!”隆石生朝天伸出三根指头。
“这么多!”马桂英亦朝天伸出三个指头。
“可不!底下人提工资提个千八百的甩各种脸色,留洋的那几个个个高工资,高得反常。瞧瞧——这崇洋媚外的后劲儿!”老隆咧着嘴摇头。
“我知道她不少,没想到这么多!”马经理一声唏嘘。
“走了也好!省得我一见他们这些个留学的老犯嘀咕,啥子jacky我一直叫不出来!土了几十年土惯了,真不会读人家那洋文名。后来我一见叶蓓直呼她‘掰啦’,谈崩了那个掰啦!”
马经理抖着肩膀一阵笑,数落道“还说呢!脚蹬子就是从你这里传出来的,为这,小钱总对你老有意见呢,意见还不小呢!”
“我……我真不会叫呀!为这我专门请教我儿子怎么发音呐。那joden从我嘴里卷着舌头出来,就是找蹬、找蹬呀!我黑龙江山区来的土娃,天生带着俄罗斯的腔调,说啥话全是那味儿,改不了呀!齐天大冤呀!你卷着舌头一天天地老说找蹬、找蹬累不累呀?还不如脚蹬子顺口顺耳呢,要不大家干嘛全学我!”年近五十、高中毕业的隆石生着实无辜,拍着大腿一脸窘迫。
“哈哈哈……”马经理拍着桌子一阵傻乐。
“再说!人家外企统一用英文名字是因为高层、中层不是外国人就是台湾人,咱这……土生土长的本地家族企业,原来大家一水地用中文名,老张老王小蔡小宋中间非得别(插)进来几个jacky、belle——小马(指马桂英)你说多尬呀!钱本富(总裁joden的中文名)、钱本富——多好听呀,年龄越大听着越气派,非得让人叫他找蹬!你不叫他还恼,有意思吗?哦你三十岁人管叫你找蹬是时尚,你五六十岁了人还叫你找蹬——是缺根弦还是缺心眼?”
马经理听得朝天张嘴,五官笑成一团迷雾。
周四下午三点,两人正闲聊着,桃花眼、鹰钩鼻的张珂忽然现身敲门,隆、马二人朝门外望去,只见个寸发青年,风流倜傥。
“马经理,您现在方便吗,有点事……”张珂站在门外彬彬有礼地问。
“方便方便!来来来,进来说。”马桂英起身去迎。
隆石生见小马有事,摆摆手一抹脸,提起茶壶拎着佛珠走了。
“那个……这是我最后一天上班了,专程过来跟您打个招呼,毕竟是您把我招进来的。”张珂堆着笑说。
“怎么?你辞职了?”桂英坐下来问。
“没!被……辞职了。”张珂挠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