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天去武隆天坑玩怎么样?”
“什么坑?”
“武隆天坑!地质景观,中学地理课本上讲的喀斯特地貌。武隆天坑是个天坑群,规模挺大的,景观很美。我看介绍说里面有好多瀑布,那水流倒下来,在坑里仰望跟银河一样,武隆天坑还被列入世界自然遗产呢!”
“哦!”
“怎么样?从学校出发到目的地两个小时,到那了可以租个宾馆住一晚上,玩整整两天!一师兄——重庆本地的律师,比我们大七八届,他住在学校,人家有车呢,周末开车去,我们两对儿情侣一块,多热闹!”
“这样啊……”
“待会回宿舍了赶紧收拾东西,我们俩带一个小行李箱足够了吧?”
“呃……”
面对男友陈络的热忱,钟雪梅不知怎么拒绝。最近她几乎天天和妈妈、小姨联系,今天下午得知弟弟第三次被确诊为中度自闭症,心情非常低落,可倔强的姑娘又不愿和师兄分享她家里的糟心事。师兄从小到大没受过什么磨难、经过什么不顺,来到大学以后整天想着吃喝玩乐,而自己家里的那些事充满了世俗的残酷,女孩不想让家事搅了私情,更不想让私情扰了家事。何解?
钟雪梅晚上辅修课结束后被师兄拉到草地上,一听明天要出去玩女孩头大了。她原本计划明后天要给家人打电话、跟弟弟视频聊天的。
“怎么了你?又出神了?”陈络说着用食指刮了下雪梅的小鼻头。
“没怎么……明后天我可能去不了了。”女孩望着恋人,双眼诚挚而忧伤。
“因为兼职吗?不可以请假吗?”少年神采顿无,精心谋划的惊喜又要泡汤了。
雪梅低头不答。
“咱俩都在一块了,好好恋爱不行吗?我觉得你可以把兼职辞了的。”
陈络想帮她,不想女友负担太重,可一谈及经济问题说不出口。雪梅听这话侧过身子,不睬,背影有些萧瑟。两人僵持了两分钟,陈络一叹,一把环抱心上人,将头埋在姑娘颈窝,又亲又吻,声声服软。
“你说不去就不去!听你的还不行吗?你生气啦?乖乖,别气!你是老大,你说了算!”
雪梅被吻笑了,甜甜地软软地笑。
“呐……去爬缙云山怎么样?上午去下午回,半天时间可以吗?周末陪我玩玩嘛我的小心肝!”陈络又开始搂搂抱抱这儿亲一下那儿捏一下。
“下周爬山可以吗?”雪梅在男友怀里艰难地妥协。
“可以可以可以!可以可以可以!哎呦我的小心肝,你每天这么忙,周末跟晚上还不多分些雨露给我!多小气!你再这样下去真快把师兄逼到走火入魔啦!”陈络见答应了,激动得抱着雪梅撒娇、啃咬。
人生自是有情痴,此恨不关风与月。一个炽热如火,一个心有杂念,彼此眷恋,奈何天生嫌隙。
这天害了相思病的还有一人——何一鸣。自打昨天圣诞节朝顾舒语脱口说出“喜欢”两字以后,没下文了,急得少年郎不知该怎么办,左也不是右也不是。今天周五,早上他给顾舒语发了一条短信“你昨晚睡得好吗”,上午十一点,顾舒语回了一个字“好”;下午放学他又发了条短信问“明天周末,你干什么”,晚上八点,顾舒语回了三个字——写作业。
礼物送了、心也表了,怎么关系还倒退了呢?长相思兮长相忆,短相思兮无穷极。少年对女孩的忽冷忽热委实搞不懂,急得在床上翻来覆去,冲着那两条总共四个字的回复痴呆了半天。老马进进出出好几趟,仔仔毫无知觉,老人两眼利如刀,一见少年咧嘴做作的傻楞样早明白了。
“你不洗澡?十点半了!”老马进房叫醒梦中人。
“嗯不洗了今天,没出汗。”少年捧着手机转个身面朝墙。
“不怕眼瞎呀!抱着手机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