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光满地,空气清新,体感温暖,旧雪初化。麦秆柔软,鸡毛漫天,麦秆里藏着白色、乳色的鸡蛋,枯木上横着胖的、瘦的母鸡。一小孩钻进去捣蛋,惹得五七只老鸡拍起翅膀咕咕乱叫,好似狂语骂天,好似呱呱唱歌,好似街头打鼓。
“哈哈,左边左边!”
“母鸡跑啦,赶紧捉!快快快!”
“姑奶奶我不敢呀!”穿开裆裤的小孩有点为难。
“得!姑奶奶自己进去吧!”中年女人窝着身子钻进鸡窝,蹲着慢挪,伏地护头,一手伸长了掏鸡蛋。
“哦咕咕咕!哦咕咕咕……哦嘘哦嘘!哎呀!成成快看,妈妈摸到了一个鸡蛋!哈哈摸下热乎不?”
“诶小叔叔,我也摸到了一个鸡蛋!暖溜溜的大鸡蛋!”小孩举着鸡蛋红着脸蛋在鸡窝里扭摆。
“还有呢还有呢!诶小心母鸡过来啄你!”
“啊!啊呦……”
一月十七,上午十点,这天周六,包晓星为给儿子庆生,专门去对门婆婆家的鸡窝里找鸡蛋。此时她和哈哈两人正在窝里寻着,不防备电话响了,是女儿梅梅打来的。
“成成!姐姐的电话,你先接着!妈找鸡蛋呢!”
闹腾间包晓星把手机从鸡窝里递给儿子,恍惚中她忘了儿子不会说话这茬事儿。钟学成接过手机,将镜头对准自己,朝姐姐招了招手,姐弟俩开始了独聊。雪梅在电话那头问候,学成在这边点头或摇头,偶尔抿嘴轻笑。冬日的暖阳洒在小童子脸上,白灿灿一片,和着微微的笑,光影有些迷人,如弯月在云中曼舞。
掏了四个鸡蛋,晓星别过邻家婆婆,带着儿子和哈哈回去了,回家后忙着蒸鸡蛋羹,而后绕着热乎乎冒白气的鸡蛋羹朝着孩子们唱生日快乐歌。没有华丽隆重抑或形式化的仪式,新鲜自然的环境里,一曲五音不全的生日歌被风吹到空中,化成了大笑的泡沫。
“生日愿望许完了吗?”
哈哈说完了,学成点点头。
“呐……你们给狗狗取的名字好了没?”
学成又点点头。
“叫什么?”晓星满心期待儿子能在这好日子里开口说出一个字来。
学成不言,在桌子上写了一个字——年。
“过年的‘年’吗?叫这个名字吗?”晓星意外,认真地询问儿子。
学成郑重地点点头。
“是因为马上过年了吗?”
学成闭眼点头表示同意。
“年年……小年……狗狗年年……好吧,那这只小狗以后叫它年年了,哈哈记住了没?狗狗的名字叫年年!”晓星咀嚼良久,不太适应。
“姑奶奶,这么名字真难听!”哈哈仰头抱怨。
“没办法呀!这是小叔叔取的名字,今天是他生日,你让着他好不好?”
“那好吧!”
许完愿、取完名,叔侄俩围在一块吃蛋羹。中午忙活间,学成爷爷的电话打了过来,晓星不夺主,将电话交给学成,任他和爷爷怎么沟通,任爷俩如何解相思之苦。下午晓棠和桂英一前一后打电话、发红包,全为学成而来。晚上表姐和表妹要来家里,晓星一下午忙着准备她回家后的第一顿丰盛晚餐。
人生常常被冰冻,还需耐心慢慢熬。看着儿子脸上渐渐有了表情、对生活慢慢有了期盼,晓星心里暖如春风在枝头轻声摇曳,时不时地笑着望天,谢老天待她多情有恩。
“明天清湖流光体育场有空档,上午十点到十二点,先打球再吃饭,约吗?”
“约!”
“走起!”
“可以,我去!”
“我也去!”
“我也报个名!”
……
“没声了?我统计了一下,截止目前是六个人,最好凑够八个人,每个位置有替换的!还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