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等等!我妹妹还在家呢!阿姨我妹妹才四岁多!她不能一个人待着!”少年钻进救护车,忽想起年幼的妹妹一脸惊慌,望着旁边的女护士求助。
“小孩子是不能单独在家的。”年轻的女护士冲男医生和司机说。
“哦!哎呀……”男医生与司机互看一眼,司机点点头打开车后门说“你去抱你妹妹吧!等会儿再发车!”
少年一听扑通一声跳下车,黑夜中大步往回跑。出了电梯一瞧家门发现方才出去忘了锁门,惊魂不定的他开门直冲进妹妹房里。叫了两声漾漾没应,他取来自己的厚外套抱起妹妹晃晃荡荡出门了。这回,他记着锁门了。
不到一百斤的仔仔半扛着三十斤的漾漾,十六岁的哥哥搂抱着即将五岁的妹妹,踉踉跄跄、扭扭摆摆,下了电梯出了小区上了救护车。二院的救护车不小,中间躺着爷爷,左边坐着出车的年轻医生和护士,右边坐着仔仔还有怀里的妹妹。
一番颠簸,漾漾早醒了。眨眼打望狭小的空间、昏暗的灯光、安睡的爷爷、一脸愁容的哥哥、陌生的白大褂叔叔阿姨……小孩儿四周望了一圈又一圈,想不通,也不哭,萌萌地躺在哥哥怀里,枕在哥哥手臂上。小人儿从四周非常的环境、哥哥非常的表情、爷爷非常的状态早判断出大事不好,所以她放下自我乖乖听话,尽量不给哥哥再添麻烦。
仔仔见妹妹醒了,一时不知该说什么,瞟了眼对面的医生护士,俯视小床上昏沉的爷爷,听着救护车哔啵哔啵一路鸣笛,心里不是滋味。恐惧不安的他凝视妹妹时险些掉下一颗泪来,好在及时克制住了。封闭的车挡不住黑夜的冷,他给妹妹围好衣服,给爷爷盖好薄被,焦心地等着早到医院。
到了医院,住进急诊室以后,仔仔将妹妹放在爷爷小床边睡着,托护士帮忙照看,自己一个人跑来跑去地缴费、办理手续。凌晨六点,爷爷顺利躺在了一间小病房里,胳膊插上了针管,身上添了套被子,仔仔将妹妹塞进爷爷的被窝里,一夜折腾、体力耗尽的少年裹好衣服坐在板凳上,趴在爷爷腿边,右手抓着妹妹的小腿,没几分钟沉沉睡去。漾漾见哥哥睡了,她动了动身子,看了半晌病房的环境,没多久也在爷爷独特的烟熏体味中酣酣入睡。
周日一大早,渭北包家垣,拢共两条巷、南北四排房,芝麻大点儿的村子里开进了一辆高大雪白的越野车。车子缓缓开进了北头的村长包棣通家,在村长家逗留了半个钟头,车子带着村长移到了南头,在一家刚刚粉刷了红漆的大门前熄火停车。包棣通叩响了包晓星的家门,九点半正在做早饭的晓星从后屋里快步出来去开门,还以为是包维筹一大早送哈哈过来玩。
一开门见一车两人——一个村长一个康鸿钧,晓星愣住了,赶紧开门迎人。幸好家里近来不断整理粉饰,可以大大方方地开门迎客。
“包村长,以后可得多多照顾照顾我这个老同学呀!她好多年没在村里待,生着呢!”康鸿钧一张笑脸圆滑玲珑。
“哎肯定了肯定了,都是包家垣的人,我小时候还跟星星一块儿玩呐!我们熟着呢!”包棣通是明白人,完成了康老板的托付说有事匆匆走了,诺大的屋子里只留下康鸿钧和包晓星。
“晓星,你儿子呢?”
“哦在屋里呢,他胆小……呃……他还没起床呢,让他再睡会儿吧。”
“哦好好好!”鸿钧连连点头。
送走村长,晓星将康鸿钧引到自家外屋的客厅里。客厅四周挂着在并夕夕网站上买来北欧风挂画,主客位摆放着在镇上淘来的一套实木沙发,东墙下是一排崭新的楠竹家具。水泥地、白色墙、高梁屋脊、一面开口、半道晨光……小客厅温馨别致,朴素清雅却带着浓浓的时尚感、都市味儿。
“没别的事儿,我那儿好多米面油,全亲戚朋友送的,我自己压根用不完,我一想送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