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4上 浑浑沌沌白发人神游 闹闹哄哄黑发人归位(1 / 9)

老马的晚年生活 白石龙 11956 字 2021-06-08

法定长假,老马带着两孩子去公园游玩,漾漾要游湖划船,仔仔买票以后爷三个坐上了小船在湖上赏光。上午天蓝水碧空气鲜润,湖面静得如闺房铜镜,中午日头很晒,爷三个划船划累了,不觉间躺在船里睡着了。

小船任风推送,不知过了多久,大风骤起,头上阴云遮天,小船行到无人之境,老马丝毫看不见湖上的其它船只。漾漾还在睡,仔仔有点怕,爷俩还没反应过来,大雨滂沱而至,打在湖面被风卷起似海浪一般。老马没有带任何防雨设施,怕南方这台风季风太大船被掀翻,赶紧抓起船桨朝目力所及的一处湖中小岛划去。

那小岛水气环绕似远似近,好不容易才靠岸,老马抱着漾漾带着仔仔一上岛,顿时雨停风消,阳光温润如春。岛上沿湖一圈是绿油油的青草,靠里全是幽香奇花,向来花痴的漾漾竟挪不动脚步,蹲下来采摘把玩。有一株明明是蕙兰的叶子却开出玫瑰的花儿,有一株明明是细细的竹竿却有绿花挂在竹节上,有一株明明开着梅花花朵儿竟长着碗莲的叶子……见漾漾痴迷其中拽不动,老马无奈一手环抱,连人带花全抱走了。

爷三个顺着岛中小径走去。一路清香醉人、落花翻飞,穿过厚实的小树林再向里走了上百米,突然瞄见前面是一处四五十户人家的小村庄。家家屋子用木板、木材和茅草盖成,户户门前用大芭蕉叶晒着东西——衣服、果子、菜叶、豆子……老马十分惊异,原来在大深圳周边还有这等原始的地方。

突然望见一人从东面走来,一身褴褛、一双草鞋、四十来岁、头发披肩,扛着把木制的工具朝西走,仔仔见此人面色和悦上前问路,结果那人一见他们爷三个惊愕无比,嘴里说了些什么仔仔完全听不懂,老马阅历深厚似懂非懂地上前接话,两人竟用陕西方言勉强聊了起来。

原来他们也是陕西大荔人,大荔的猿人遗址部分在西北部分在这岛上,后来为躲避霍乱大荔人迁至此处万绿湖的孤岛上,女人养蚕制丝,男人去岛上寻觅蔬果或去水里打鱼。数不清多少代一直如此,因没有够用的药材这里的大荔人后代往往到了四五十便去世,所以人口不增不减。

老马询问他们是否外出与外人接触,那人回答曾有一群年轻人出去看世面,可没一个再回来,此后很少有人再敢外出,岛上人都认为外面险恶叵测,百年来有四个外来人入岛亦言外面的世界凶险非常;老马问他们是否念书上学,那人回答他们有教书先生,只教四书五经,因为没有书本传承他们将经书刻在棕榈叶上,少年时人人诵读;再问他们如何取火做饭,他们竟以山石钻火,说岛上四季如春,时时有鲜果肥鱼取之不尽用之不竭……一番长谈不觉已夕阳西下,老马想留在这座小岛上,担心被本地人不容,最后无奈与那人挥手道别。临走时再问他可知今夕何夕,那人竟不知有新中国,更不知声光化电,亦不知西方等国外之国,他们只知那湖水是长生湖,那岛叫长生岛。

踏上小船的那一刻老马回头作别,竟看见树林后隐着一人,越看越像儿子兴邦。寻寻觅觅,原来兴邦来到了这里。老马双眉紧皱,意欲重上长生岛找兴邦说话时,发现水朝南流船向南飘,小船离岛一转眼已七八米远,老马卖力地朝着岛上划船,小船晃晃悠悠惹得漾漾大哭不止,老马撂下双桨搂着漾漾,双眼却死死地望着兴邦,一颗心痛得说不出话。

“爷爷,快看!这儿太阳还在!”

仔仔一声喊,老马朝来的方向一看,又是晴空万里,爷孙俩瞠目结舌。太阳竟在!看光景约莫下午四点的时候,环视东西,老马看得见万绿湖上的水电站,也看得见大油轮旅游船和人来人往的湖岸。再回头看兴邦时,竟发现身后水雾弥漫,什么也看不见了,湖面百米微波粼粼,全然不见那座小岛。仔仔吓得哑口无声、倒吸冷气,回去后惶惶不安不敢相信。老马伤归伤痛归痛,见儿子决定留在这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