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经理出了公司,一路沾沾自喜——这次不仅没跑了客户,还捞了几家潜在客户,又有钱赚了!桂英开着车哼起歌来。忽然想起王福逸的招数,果真是秒!桂英开心地拨通了王福逸的电话,一来道谢,二来卖喜。
农批市场里,此时钟家人正坐在一桌吃晚饭。钟能今天做了一大桌菜给自家孙女贺喜,老头吃饭时乐呵呵地一筷子又一筷子只给梅梅夹菜、夹肉。原来今天下午两点,钟雪梅和三个要好的同学一齐来到市中心的一家星巴客咖啡店里——她们是来面试星巴克的学生兼职咖啡师的。面试官一个一个面试完以后,店铺经理进行第二次面试,最后在四个人中选了两名,其中一人正是钟雪梅。
虽是学生兼职,可这毕竟是钟雪梅人生中的第一份工作,她喜出望外,一出店欢呼雀跃,藏不住喜地给妈妈、爷爷和小姨发好消息。坐在铺子里的钟能看到消息,笑得露出几颗黑牙来,当即便去菜市场里挑好菜去了。晓星当时在晓棠的出租屋里,她炖好了鸡汤正看着妹妹喝第三碗,女人小产过后务必要好好补给身体。晓星捧着手机告知晓棠梅梅找到工作了,晓棠听了惊大于喜,在她眼里还是个孩子的钟雪梅如今也自食其力了。
晚上吃完饭、收完摊,包晓星回富春小区里一个人休息,钟雪梅回出租屋里陪着包晓棠,钟能照看学成睡下以后,自己忙活一天累了也睡了。忽然欢喜的铺子转眼又冷清下来。钟理抽着烟,一根接着一根,他看着地上自己的影子被厚厚的烟雾和沉重的冷清挤压得喘不过气来。
雪梅回到晓棠的住处以后,整个人兴奋地给她小姨讲述她今天面试的全过程,晓棠望着梅梅想到了自己的青葱年岁,那时候她也如一缕阳光般灿烂夺目。反观现在的自己,包晓棠由不得地心灰意冷。
到下午四五点时老马的烧已经彻底退了,只身子虚弱不已、动弹不得,连上个厕所也要费一番大功夫。晚上致远和漾漾看着老马在床上吃完晚饭,照看他喝完药后老头继续睡,致远拉漾漾出了屋,不想让孩子打搅老人。老马这一睡,几个小时又过去了。晚上九点,干渴难熬的老头从梦中醒来,只喊着要喝水。
被爸爸明言禁止打搅爷爷休息的漾漾,听见爷爷在叫她,一股无缘由的价值感猛然窜了出来,小人儿跑过来问爷爷,一听爷爷要喝水,她手舞足蹈地去倒水。躺在沙发上的仔仔也听到了爷爷要喝水,他怕漾漾倒个水打了杯子或洒了水,自己直接提着水壶和杯子去了屋里,看着爷爷喝完水以后,仔仔又回到客厅的沙发上玩手机。
漾漾见体现自己人生价值的活儿被哥哥抢了,她很不开心地来到爷爷屋里,端着半杯水凄惨地问爷爷“爷爷你还喝水吗?爷爷你还喝水吗?”
“不喝了不喝了!”累到极端的老马转过头来回答漾漾。
漾漾无奈,靠在床边自己喝自己倒的水。她吸进去一口水,在嘴里东西南北地转三圈,再分三拨咽下去,如此反复,半杯水喝了几分钟还没喝完。老马浑身酸痛,起不来动不了,听到漾漾在他耳边玩水,也睡不着了,索性和小朋友聊一会,翻身时他发现自己左膝盖的神经在痛,头重得也很难转过来。
“宝儿,几点了……现在?”老马问漾漾。
“爷爷你等着,我马上过来告诉你!”知爸爸在屋里忙,漾漾只得跑到客厅里问哥哥。
“哥哥,几点了,爷爷问!”漾漾站在仔仔身边。
仔仔正放大十来倍顾舒语的照片凝视她的眼睛,忽被漾漾打断,他赶紧捂住手机大喊“你手上没戴表吗?”
漾漾习惯了哥哥对她的这种态度,她看了看自己的儿童电话手表,而后细声细气地对哥哥说“九点——三——三,对不对?”
“是!四岁了还不会看表!一到九的数字老师没教你吗?笨死了!”仔仔说话时依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