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0上 频暴打父恩瑕疵 畸形爱童心被蚀(1 / 5)

周五晚上,咣当一声,书架倒了!

原来,学成跑到姐姐的小屋里东翻西找,瞟到一本封面很好看的书想取下来,奈何自己个头不够,下面垫着脚上面伸着手,一不小心把整个小书架全拽倒了。棱角磨旧、一处掉着木屑的书架框在了自己头上,几十本书哗啦啦地掉了一地。

爷爷钟能在厨房洗碗,爸爸钟理听声愤愤寻去。一见这场面,二话不说,伸出手使全劲啪啪啪地去打儿子,边打边骂“作业做完了吗?姐姐的东西你翻什么翻!找死是不是?我叫你翻!叫你再翻!”

学成双手拄着桌子肩上套着小书架,只伸出来一个头,被父亲咣咣咣地扇耳光、揪头发、掐脖子……几分钟过去了,爸爸停手了,学成被扇向左侧的头迟迟地转不过来,卡住了一般,侧脸耸肩,纹丝不动。

父子两如此僵了两分钟,孩子爷爷咚咚咚地踩着旧楼梯跑上来了。

“你又打娃儿干啥嘞?作孽呀!作孽呀一天天!”钟能进屋绕过儿子奔向孙子,将学成身上的架子轻轻取了下来,而后一把抱过学成的头捂在怀里流泪——泣不成声。

“一天天净找茬子!他不好好写作业跑到这里干什么?”钟理怒气未消。

“他还是个娃娃呀!你不能天天打哇!打出毛病了咋办?”钟能边说边擦泪。

钟理听不下去了,默默地转身离开。

“前天晚上打、昨天晚上打、今个晚上又打……哼哼呜呜……”钟能抱着孙子一边哭一边说,怀里的学成不流泪、不喘气亦不动弹,像只呆牛一般。

八岁的孩子仰望窗外,左眼瞪得老大,右眼被打到了有些睁不开,频频地眨眼。小身板瘦弱安静得吓人,脸上毫无悲伤之色,像个不谙世事的天使或失忆的孩子一样,仿佛方才被打的人并不是他。

钟能哭完揉了揉学成的脸蛋,抚了抚孩子的头发、衣服,检查了头部和脖子,见红了一片又一片,观孩子没什么异样,心里松了半口气。他拉学成坐在梅梅的窄床上,而后自己一边抹泪一边整理地上的书。

联想近段钟理的所作所为,老头嘴上忍不住抱怨“这小书架已经十来年了,就是不动弹也快坏了,为一个破架子至于打孩子吗?娃剩饭了骂两句,掉东西了吼两下,这十天了打娃儿打了八九次!这是当爸的人吗?混账东西……”

钟能蹲在地上,面朝门口,唧唧哝哝说了半晌,全是说给钟理听的。不听则已,一听揪心。原来自己最近几乎天天打儿子,打得这么频繁,却总是记不住他打过他。为什么?钟理坐在沙发上惊恐地自问为什么他天天打儿子还觉着自己对儿子不错?为什么他丝毫不记得自己连日来一直在打他?

那天学成去厨房开火不知干什么,弄完了忘了关火,小火烧了十来分钟,把火上的锅盖烤变形了——那次打得很重,目的是给他个教训,只记得打了头、打了脸、踢了屁股。昨天放学回来他很渴,家里没有冷水喝,爷爷烧的开水他嫌凉得慢,于是将一玻璃缸的热水放在了冰箱里,没一会听到咔嚓一声——这次他记得他只扇了他几个耳光。前段时间有一次他不小心绊倒了垃圾桶,垃圾桶里的烟灰烟头、酒瓶酒盖、剩菜果皮铺了一地——隐约记得没忍住重重地踢了他好几脚。暑假里有回他玩姐姐的电脑把电脑弄得蓝屏了,那次下手真得很重,用拳打背、扇头、踹屁股……

钟理擦了擦眼泪,点燃了一支烟。

作为父亲,他不爱孩子吗?每回打了儿子他无不愧疚,小的时候打完了总在学成边上安抚安抚、说教说教,不知哪一年起,这个程序省了。儿子像只老鼠一样,对自己这个父亲害怕极了。孩子对他的极端恐惧像刀尖一样扎得他疼。他不敢靠近他,因为一靠近他像只如临大敌的小狗一样眼里全是警戒;他不敢抚摸他,因为一伸手他以为爸爸要打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