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1下(1)新农业晓星动心 留城市桂英急眼(4 / 5)

一笑而后举杯,两老头碰了一下。

原本两手抱胸靠着椅背的马兴邦见此情景,用自己的胳膊肘撞了撞妹子的胳膊肘,挤挤眼说“行啦!大要带孩子让他带吧!家里……一直……没个自家娃娃,可能忽然开窍了,想跟娃儿亲近亲近,人老了都这样!”

“走是他说了算,留也是他说了算!我能咋地?稍微不同意感觉我大逆不道似的!”桂英小声嘀咕完,一口气闷了一杯茶,咽了下去。

马桂英真不同意父亲留下来给自己看孩子吗?嘴上肯定不同意,基于近来的各种摩擦,可心里呢?表层的她期待安静的、轻松的日子,对于父亲长久地留下来和她一起生活,她还没有做好准备。果真希望父亲尽快离开吗?不见得,因为心底不舍。这种心口不一、内心犹疑的感觉太糟糕了,使得她不能对一件事情给出一种一致的、一贯的看法——一种压倒一切杂念的看法。烦烦烦——桂英腹语如是。

午饭后两家人各自道别,桂英开着车拉着一家子回去了。

“成成成!爷全听你的!你是家里的老大行不”——这句话一直在马兴邦的耳畔回荡。他有些嫉妒,却说不清在嫉妒什么。这样的态度老头一辈子没有给过他们兄妹三,没有给过母亲和婆,也没有给过家里的其他人,七十岁的他今天给了漾漾。这样的态度、那般的神情让兴邦难忘,甚至铭记。他如漾漾这般大时就渴望着父亲改变,当他知道他不可能改变时,他欣然接受了,如今他忽地变了,他却无法接受。他该高兴的,替漾漾高兴,替妹妹高兴,替老头高兴,可他心底却有一种沉甸甸的莫名的东西,解不开也捞不起来。

“这钟能家儿子咋老不露面呢?”回去的车上,老马想起这茬不满,嘟囔。

“他这几年变了,原先还好,经常跟我们聚啊、玩啊!”开车的桂英透过后视镜回答老头。

“原先……钟叔叔也很少跟我们玩啊!一般是姨姨带着姐姐和学成和我们玩,钟叔叔跟我们——很少吧!”仔仔从回忆里捞到了重大线索,立刻纠正他妈。

“啊……也对也对!人家是从政的、在职的,咱既不是体系内也不是有钱人,所以……但总体来说以前他跟咱们比现在好太多了,那时候跟你爸爸也能聊得来……哦对了,你幼儿园的学位就是你钟叔叔帮忙办的,你上咱这边的小学这么顺利还不是因为那个幼儿园好!不管怎么说他原先比现在要和气很多,看着也开心、气派,见了人也乐意招呼!”桂英冲仔仔说,说得磕磕绊绊。

“上次见那样子……邋里邋遢的没个精气神儿,还不如村里人呢!”老马对钟理的印象着实不好。

“人家原先是国企里正儿八经的领导,那交往的朋友、出口的官腔、穿戴的领带腰带——漂亮着呢!”

“咋这么个打击就一蹶不振呢?作来作去的,还活不活呀!”老马不理解,耸耸肩,吁了一声。

桂英无语,微微转头斜眼瞟了下大哥,兄妹两默默一笑。兴邦的笑挂在脸上许久不动,肌肉似僵了一般,两眼深藏着外人看不出的忧伤。

这头的钟家人出了饭店,晓星跟孩子爷爷打了声招呼匆匆回服装店去了。晓棠带着学成往富春小区走。难得的中秋,怎么着也得和姐姐、外甥一块过。中途晓棠去蛋糕店取了昨天预定的蛋糕,要不是梅梅提醒,她真把姐姐的生日忘得一干二净,回去的路上她还不忘带着学成给他妈挑了一件生日礼物。

服装店在中秋节这一天放了半天假,可麻辣烫那边哪有什么假期呀。两点半打了卡下了班,晓棠匆匆赶回家里,四个小时的中秋节能干什么呢?好好睡一觉,和妹妹聊些贴心话,看着儿子写写作业玩玩玩具,仅这三样她已心满意足。谁想回到家以后,蛋糕和礼物摆在桌上,儿子在画全家福,妹妹在厨房给她包饺子,看到这一刻的包晓星笑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