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娃儿是被猫咬的!”桂英带漾漾走后,老马冲外孙强调。
“猫身上也能携带狂犬病啊!要是狂犬病只有狗得,那人干嘛打狂犬疫苗。”
“哦对对对对对!”七十岁的老农民频频点头,现出醍醐灌顶的神态来。
着实不知这一点的老人,应该得到别人的耐心,特别是儿孙的,可惜他的倔强和好强让人天然地也要强起来。以强对强,哪有什么好结果。殊不知,对强用弱,敌弱用强。
“那你妈带娃……打车去哪儿呀?社区医院九点关门不是?”老马回过神来问。
“狂犬疫苗只能去大医院的急诊室打,一打打好几针——三针再加加强针,得好几千呢!啧啧啧啧!”少年从冰箱里取出一瓶酸奶,靠着椅撅嘴耸肩地故意吓唬老头。
老马瞥了一眼,沉默。
隔了会,依然嘴硬“那被咬了……也不一定得病呀……
“那可不能冒这个风险呀。”仔仔一边喝牛奶一边刷手机。沉默了几分钟,想起自己的国庆作业来,噌地起身大跑回房,一写写到了凌晨。
宽阔的石板街道、古典的建筑楼群、高耸的复古路灯……包晓棠漫步于精密设计的城市里、精密设计的街道上,享受着宽敞有序、素净优雅的巴黎。到凯旋门下,忽然间看见了朱浩天,她意欲跑上前去质问他、逼问他,可一转身她手边有个婴儿车,那车里的孩子正是自己的骨血。孩子和情人,她无法选择。于是,美人儿眼巴巴地在婴儿车边望着她所爱的情人弃她而去……
急迫与揪心中,枕头湿了,梦醒了。
梦醒后,包晓棠坐了起来,伸手取来发卡夹住湿漉漉的头发,脱下汗湿的吊带,赤裸面对一屋子的黑暗和冰冷。十月七号下午六点,哭得双眼模糊又肿胀的女人,拉着箱子回到了自己的出租屋。屋子里一切如旧,仿佛母亲脸上的褶皱。一切如旧,可惜她丝毫丝毫记不起母亲的样子。
速生速死。一切太过着急的关系或变化,从一开始就潜藏好了狼狈离别的结局。怪只怪自己高抬了自己,觉自己三十二了、做过小三、堕过胎还能配得上一个帅气的、家境不错的、有车有小事业有小幽默的人。她是先看上一个自以为有车有钱的人,还是无意识地先看上了一个人的车和钱,包晓棠没办法骗自己。
古往至今,一切屡试不爽的骗局,必有其固若金汤的逻辑。当你盯着别人口中天花乱坠的利息时,别人盯着的是你口袋里沉甸甸的本金。若不贪婪,何会被骗?
坐到凌晨四点半,彻底没了睡意。包晓棠抱着双膝胡思乱想,想起了前段儿出国时在埃菲尔铁塔上下的自己。在塔下,她被那设计精密、高耸入云、古老又前卫的通天塔所折服;在塔上,晓棠俯望巴黎,天是极平的,地也是极平的,中间的楼群远眺之下如肤发一般铺在大地上……那一日,晓棠自觉在全新的地方找到了一个全新的自己。
如今反复思忖,那个全新的自己并非从巴别塔中走下来,而是从大地上、人群中焕发而来。那日,离开埃菲尔铁塔的途中,他们一行人行至一条街见识到了很多街头表演家——有拉提琴的黑人小伙,有闭眼弹唱的长发男子,有拉手风琴卖唱的高音妇女,有弹奏名家大调的墨镜先生,有弹钢琴的鹤发驼背老奶奶,有对海深情凝唱一身破烂的流浪人……
旅行结束后导游在微信群里分享了流浪人所唱的歌曲,晓棠甚爱听之——无论旋律抑或歌词,从回国后到现在,一有闲暇,单曲循环。此时此刻,黑暗的屋子里响起了轻而有力的歌声。
then e ade natnutnf feathers,nutnfnnes
(在春天,我们用羽毛和骨头造了一只船)
e set nnurns,nnt n
(我们放火烧了房屋,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