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隐约的琴声。
不同于小提琴的典雅悦耳,那样的琴音,更加空灵,更加透彻,像是林间松泉的雪,飞鸟经过,扑簌簌落了枝头,天地间发出自然的回响。
“这的钢琴师挺会弹啊!”魏子扬乐了,“我催催钰哥,问他怎么还没到,是小提琴好听还是钢琴好听。”
姜少言弓着腰:“把窗户打开。”
大厅不知何时静寂了下来。
所有人的目光慢慢聚焦在一个方向。
幽蓝的光线,明灭闪烁。
黑白键盘上,轻盈而纤瘦的双手,一袭白裙的背影,在半明半昧中,干净无暇似谁一生的白月光。
“姜少言,那不是……”魏子扬从推开窗后的那一秒,视线失神。
姜少言撑着窗,手指一点点用力,盯着楼下的身影。
陌生。
惊艳划破夜色。
“少言。”姜映雪捂着嘴,惊讶道。
“姜里一定是知道今天是你的生日,为你过来的!她肯定给你带礼物啦,我就知道她心里是有你这个弟弟的。”
二楼对面的包厢。
“可惜你的身体不能喝酒,真是暴殄天物。”
“它自然有它供人观赏的价值,你这儿的钢琴师,倒是不错。”
两道声音,一松弛一低沉的交谈着。
前者笑道:“不瞒你说,我也是第一次听,这钢琴师好像上个月才换人,来瞧瞧,是不是个美人,能不能让高不可攀崔先生入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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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着,他推开窗。
姜里的手停在黑白琴键上,她睫毛垂着,徐徐抬起眼,向众人行了一个谢幕礼。
弹钢琴,就像是在变魔术。
手落在琴键上的每一个动作,让别人捕捉不到。
观众的沉溺和失神,就是奇迹发生的时刻。
“算我赢了吗?所有人为证。”姜里开口,嗓音冰凉散漫,透出一丝戏谑的弧度,像冰块砸入烈酒,迸发出气泡。
哗然,掌声响起,遂而震耳欲聋。
“这是新来的钢琴师?!”
“我以前怎么从来没见过她!”
“你赢了!你还赌的吗?赌的话我给你加注!”
有人起哄,姜里毫不吝啬的收下:“下次有机会的话。”
却倏然觉得有道眼神,遥遥落在她身上。
沉默而疏离,越过众人。
姜里抬起头。
视线迎上二楼。
崔止晏穿着黑衬衫,坐在包厢的窗前。
窗开了一半,半明半昧的光影勾勒出他深刻薄凉轮廓。
暗影在黑衬衫上流淌,唯嘴角的笑浅淡也似无情。
隔空。
崔止晏意识到姜里在看她,停下和面前人谈话的举止,遥遥向姜里举了个杯,动作带有几分惫懒,一分病气,九分欲色,高堂之上,尽是冷漠的遥不可及。
姜里抬着头。
喉间微痒。
而龙哥坐直身体,盯着姜里的脸,脸色阴沉的厉害,横肉垂下,翻脸不认人。
“琴弹得确实不错,但是谁说……算你赢了。”
快穿恶女人生,不做主角踏脚石三月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