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禀告的消息后,林行致震怒!
笑话!他真成了一个彻头彻尾的笑话!
空空顾忌并不存在的五十万大军,放跑了自己这一生最大的劲敌!
六万大军,谢容渡敢派五万人进邺城,其中三万都是老百姓,但凡是林行致胆子再大一点,或者侦查再深一步,就能发现藏在其中的玄机,从而一网打尽,让他们有来无回!
成事,往往只差这么一点……
这么阴险狡诈,运筹帷幄,林行致头脑充血,脸色阴沉,仿佛又回到了上辈子在洛阳城外面跟谢容渡长久对峙的噩梦岁月,那是在林行致一生丰功伟业中,再也不愿意回想第二次的黑暗经历。
此人不死,不得大梁。
林行致冷静下来,清晰认知到这一点,眼中带了杀意:“进攻和州!”
令人惊讶的是,谢容渡他们根本就没有打算镇守和州,跟林行致对抗到底的意思,而是直接跑到了三十里开外的环洲去了,那里是瘟疫第二严重的城镇。
姜里将在这一次,再一次创下无双功名。
女子之身,青史垂名。
她教万国,朝大梁。
长途跋涉,昼夜奔波,城墙上,姜里一身素罗衫,望着连绵不绝的山脉。
谢容渡登上高墙,在她身后为她披上披风。
气氛静然,唯有风声猎猎,两人并肩而立。
他们之间,十有八九谈政事,余一二分赌书篇,其实很少谈些别的了,大事过后,常常沉默。
寒风悄悄拨弄思绪,高楼似在低语。
姜里淡淡拢了拢肩上的披风,说道:“你来了。”
谢容渡手撑着墙面,眺望万里山河,侧脸犹如剑上霜:“险象环生,少有此时。接下来万事待定,也难得此时。”
去听战鼓起,去饮弓上酒。
心境终究是不一样的。
在邺城那夜,他对她说过。
“承蒙殿下信任,臣必不离不弃。”
那时姜里向他摊开手掌,确实困惑:“你这人好生奇怪。我叫你走,你不走,这是命令,你违抗。如今留下,又与我称君臣之礼。”
“左安。”
她淡淡一笑:“你豁出性命,就只为了君臣之礼么?”
犹记驿站外,长夜漫漫,银钩半悬。
四野无声,唯心脏所在,如战鼓齐鸣,势如破竹。
她在昏暗中的眼眸清亮,即使如此落魄之日,依旧辨得人心,直直望着他的眼睛,不错过分毫。
夜风,拂过发梢。
恰月色下,一念之差,到嘴边的话,犹豫不知何所闻。
发乎于情,止乎于礼。
彼时,城墙上寂静,谢容渡侧过脸,看她在空中翻飞的雪白披风。
此前,他从未怀疑过自己对姜里的敬意,有多么纯粹。
快穿恶女人生,不做主角踏脚石三月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