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柳清瑶也跟了过来。
“你想要这根翡翠簪子,就是为了当礼物送给你妹妹?”
柳清瑶表情略显无奈,“公子见笑了,家妹喜爱这些流光溢彩的装饰物喜欢的紧。为了不让她步我后尘,我答应过她,只要好好靠自己生活下去,生日的时候就送她一件极为珍贵的首饰。”
司南溪并不关心柳清瑶的这点家庭琐事,在临安底层混日子的,谁不是个苦命人呢?
“你倒是伟大,把自己深陷泥潭,却叫她靠自己生活。”
“如果奴家遇到的人,都跟公子一般,就好了,那些嘴上满口仁义道德,私下却肮脏不堪的伪君子,奴家见的太多了。”
司南溪淡然一笑,抬头望向渐黑的夜空,随后轻描淡写地撂下一句话。
“走了”
“还有机会再见吗?”柳清瑶眼里似乎带着些不舍,又带着些期待。
司南溪朝她摆摆手,没有回答,只留给她一个远去的背影。
世人皆苦,就算劝人从了良,日子又能好到哪去?
......
鉴灵院内,结束了一天的课程,方儒儿收拾完桌上的册子笔墨,刚想往外走,就被言瑾给半路叫住了。
“小儒,你等等。”
“言夫子?找我有事吗?”
言瑾纠结了片刻还是朝方儒儿问道,“你司南溪师兄好几日都没来了,上次见你跟他还算熟络,你可知道原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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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儒儿挠了挠头,抿着嘴思考了一会,将那天晚上如何遇上司南溪,他又是如何想方设法帮自己家里度过难关,以及第二天帮他想办法不迟到的事一一道明。
言瑾愣住了,他有些不敢置信。一直以来,她都以为司南溪只是个不屑于待在鉴灵院的富家公子。
所以他才会无故缺课,无视尊长,无视风纪。
言瑾知道,在这座鉴灵院,乃至临安城,司南溪算得上她最依赖的人之一。
受父亲的影响,言瑾把传道授业视作极为严肃的一件事,她不希望自己手底下的学生花了那么多钱只是在这里虚度光阴。
特别是方儒儿这种家境贫寒的,年纪尚小又心性未定,极易受旁人的干扰。从端正班风的角度出发,她容不得司南溪在学堂内如此放飞自我。
这也是她私下凶司南溪的最重要一个原因。
可是现在,方儒儿的话却让他开始重新审视司南溪。如果真是像方儒儿讲的这般,自己对司南溪的斥责,当真是有些蛮不讲理了。
“恩,知道了,你先回去吧。”言瑾淡淡地说道,声音里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愧疚。
可是用什么理由去找他呢?
言瑾烦闷地将书册摊开,把头埋了进去。
“言侄女?”
“谁啊?”
言瑾哀怨的将头抬了起来,却意外发现是诸葛院长。
她慌张地理了理头发,将身子坐正,起身行礼。
“诸葛院长,找我......有什么事吗?”
“怎么?心情不好?”诸葛院长走到言瑾跟前,拍了拍她的肩膀。
“没...没事,只是想做一件事情找不到一个合适的理由。”
“你这性子,跟老言是真像,做件事还要扭扭捏捏地找个合适理由,这世界天大地大,做一件自己想做的事何须理由?”
“院长说的是”
“对了,言侄女,最近北合城跟宁海城的鉴灵院长派人找了我,他们想来一次五城联考,测试下各自院里学生的质量。”
“五城联考?好事呀。可我带的是新生班,诸葛院长该不会是想让他们这群小娃娃参加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