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劲了是不?”老吴怒目视向司南溪,随后脸上瞬间堆起了谄媚的笑容。
“来都来了,可不能白跑一趟,说好的半个时辰啊!可别给我少了。”
老吴抓起三块糕点就往嘴里塞,吃完跳窗而出,消失在黑夜之中。老吴刚走没多久,幽兰楼门外浩浩荡荡来了十几名身着深红色衣袍的裁决司的人。
临安城没有官府,整个城的治安管理便是由霸体院负责。霸体院的几位院长副院长,连同临安城的几个大家族,雇佣了一批修为及武功不错的修行者,成立了一个名叫裁决司的机构。
裁决司在临安城的地位可谓举足轻重,无论是日常的治安巡逻,还是复杂的断案纠纷,都归裁决司管。裁决司对城里的众事宜都拥有绝对的裁断权。算得上是半个官方机构,底下的百姓商户也经常以“官爷”称呼裁决司的人。
“谁报的官?”领头的裁使大声喝了句,拉扯着身前的衣袍,甩甩被雨水沾湿了的鞋,踢开半掩的大门,一脸不耐烦地闯了进来。
先前畏缩在一旁,大气都不敢出的嬷嬷,此刻看到裁决司的人到了,仿佛溺水之人抓到了救命稻草一般。那位嬷嬷眼中瞬间燃起一道光亮,箭步朝前冲了上去。
“官爷!官爷您可来了!”嬷嬷几乎是哭喊着扑到了领头裁使的脚边,双手紧紧抓住了领头那人的衣袍下摆。
“裁使大人!有人砸我们幽兰楼的场子,打伤了我们好几个人!你看,你看,老身胳膊腿还是一阵白一阵青的。”说着便往领头的那位裁使大人身后站。
在嬷嬷眼中,临安城里,没钱的横不过有钱的,有钱的横不过当官的。南宫家固然有钱,可南宫荣不过是南宫一族的旁系,有钱是有钱,怎么样也不敢在裁决司的大人面前耍横。
带头的那位裁使姓段,阴着眼神巡视了一圈,凭借着在临安城十多年处理治安事宜的经验,连问都没问,便大概知道了是什么回事。碍于流程,只能开口向身后的嬷嬷问道。
“你,说说怎么回事。”
嬷嬷哽咽着,将事情的前因后果一五一十地说了出来。领头裁使越听,眉头皱得越紧。
姓段的那位裁使低头看向这个故作惨状的老娘们,心中的不耐烦的情绪更甚,出于职业素养让他还是耐着性子听了下去。
嬷嬷以为能搭上权贵,立马换了副面孔,谄媚地回答道:“官爷,这位荣公子,不仅打人,砸我们幽兰楼的东西,还想强抢民女,那边…那边那个姑娘叫柳清瑶,不知官爷可曾听过清瑶姑娘的名号,您要是不来,清瑶这么一个漂亮的姑娘,可…可就要这么被带走了!”
“呵,柳清瑶,听倒是听过,只是你们这青楼里面的姑娘,也敢自称民女?真是不怕笑掉别人的大牙。”
段裁使的冷嘲热讽一下子弄懵了身旁的嬷嬷,殊不知,临安城的裁使外人看着威风八面,但平日里每月到手的俸银却不高,城里各大商户的油水全被顶头上司给拿了。
他们这些做事的反倒夹在中间,属于爹不疼妈不爱的那种,霸体院跟那些大家族的人,收了商户极高的治安维稳费,对他们这些临时雇佣的裁决使,却没有当过自己人,个个穷得叮当响。
平日里,裁使们最恨的便是青楼妓院这等高价消费的风月场所。看着他人在寻欢作乐,抱着美人饮酒赏月,自己却一穷二白,空有个官爷的名头。恨屋及乌,连带着对这点风月场所里的女子,也极为厌恶,哪怕是再光鲜再动人,在他们眼中也是低人一等罢了。
他目光转向那个被众人簇拥着的荣公子,眼中闪过一丝不屑。这种纨绔子弟他见得多了。无非就是仗着家族背景,在城里横行霸道,欺男霸女。
回过头来望着栽倒在地的老嬷嬷,他冷冷一笑。在他看来,这条街里的女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