扭曲。

神使感觉自己前方的空间，一瞬间被扭曲成了破碎的万花筒。

那是一种非常微妙的感觉，重力与引力的规则似乎都发生了改变，空气的重量也随之变更，一道道细微的光芒不断的折射，仿佛凭空被无数碎镜折返。

领域。

神使知道那是领域的力量。

古凡所掌握的领域，操控的规则远远在自己之上，熟练度完全不在一个档次上。

“你的一切，都不是你的。”

恍惚之间，神使耳畔似乎听到了古凡的声音。

那是领域之中溢出的意念冲入了自己的脑海，神使听到了古凡的喃喃低语，反复是邪恶古神在耳边摩挲，虽然只是一瞬间所发生的事，但却完全明白了其中的含义。

一切，都不是你的。

地位，金钱，权利，女人，资源……

所有一切的一切，都不是你的，因为它们只是在你活着的时候才拥有的，而当一个人死亡的时候，拥有的所有都化为灰烬。

毫无意义。

我所掌握的人脉。

我所拥有的财富权势。

我身边环绕的无数美女。

它们在我死后都无法再触摸到，无法再感受到。

一旦死亡，什么都没有了，而我唯一所剩下的东西，那便只有“死亡本身”这一样了。

神使在这刹那有了明悟，一句似有似无的话，却瞬间让他领悟了许多。

这一刻神使更有了其他许多莫名的觉悟，犹如跑马关灯一般，昔日种种都浮现在心头。

末世之前的过往。

末世之后的痛苦经历。

还有获得力量之后的膨胀，拥有能力之后肆无忌惮的挥泄，曾信仰科学的无神论者，却拥有了数之不清的信徒，跪倒在他的脚下吟诵着。

“我曾是个无神论者。”

“我曾信仰科学。”

“什么时候，我开始认为自己是所谓神的使者？”

“什么时候，无数人崇拜我，朝拜我，最后让我自己也认为……我是神的化身？？”

“我获得了太多的力量，让我自己都迷失其中，而我现在就要死了？？”

神使脑海中浮现了许多曾经的画面，末世之前他还是一个信仰科学，三观正直，拥有良好教育与工作，前途一片光明的好青年。

什么时候，成为了神的代言。

什么时候，成为了十大圣者。

那眼眸深处充满了欲望与贪婪光芒，宛如拨开云雾一般，逐渐变得清明。

然而……这一切都不重要了。

曾经无论是邪是恶，亦或者是还存有部分良知，又或者是被力量所诱惑膨胀，都变得不重要了，因为这一刻他已经要死了。

没错。

神使死亡的这一刻，不知道有了多少明悟，但都不再重要。

尘归尘。

土归土。

他的权利与财富，力量与知识，善良与邪恶，往日所做的种种，都阻挡不了他死亡的现实。

噗嗤！！

神使的身体四分五裂。

那规则扭曲变幻的领域之中，神使一瞬间化为漫天齑粉，肉沫与骨渣不断破碎，大脑中的意识瞬间消亡，整个人仿佛都被抹杀了。

无声的风中，骨在飘洒。

十大圣者之一的神使，就这样死去了，而且死的毫无意义，再没留下一丝痕迹。

结束了。

这一切都在刹那之中结束。

古凡所掌控的领域碾碎神使之后，那份明悟与体会，也被他所知所感。

“不可思议。”

古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