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篆定睛一瞧却见王仙留托着长枪隐匿在虚空中遁逃。
仇人相见他如何可能让王仙留如此轻易逃跑。
卫惊心是霍篆为数不多的挚友。当年与魔族一战卫惊心本可以取胜,却因为有奸细向魔族透露行踪部署,致使被埋伏许久的魔族围攻。
一朝兵败,身死道消,最后竟连青海白骨都留不下一根。
而他后来才知,这一切竟然是同为先锋将军的王仙留暗中搞鬼。
此恨如何能忍,此仇如何能忍。
只可惜,当时年轻气盛不知此中深浅。朝堂势力错综复杂,其中利益交错实在是他所不能想象的。
因此报仇未成反而惹祸上身,又致使自己的姐姐无辜遭受池鱼之祸。
往事历历在目,心肠纠结如青海苦酒浇在心头。
“封,狼烟!”
真言脱口而出,遁在虚空之中的王仙留自感觉有一股奇异的力量将自己封禁在一个狭小的空间之中。
他表情慌张,举止凌乱,正是陷入困境之人该有的样子。
霍篆本就心急,见此情景更是急上加急。
金笔在手,惊雷电闪而下。
他霍篆,今日便要以天幕为布,研惊雷作墨,书写王仙留的葬魂史。
只见黑漆漆、朦胧胧的苍穹之上,金笔划过之处惊雷紧随,惊雷划过之处,留痕不散。
李木木抬头张望,只见上方黑云之处白惨惨大书一个“亡”字。
亡字天书才写出,洪都万姓仰头看。
书生手笔,竟至如此。
龙虎山那老道慈眉紧蹙,善目微闭,手中掐诀,似有所思。
造云台上,几个中年人凭栏观望,其中一人不住叹息:“霍家三子还是走到了这一步,只是可惜......”
帝子洲忙于秦密兵解一事,无暇多顾。
圣贤居掌柜的取下墙上的挂历,在上面涂涂画画。极少饮酒的他也从柜台下偷摸取出一坛小酒浅尝一口。
“师兄,你说谁胜谁负?”
老道睁开双眸淡淡道:“此局之论谁存谁亡。”
在各方势力都紧密关注之下,惊雷忽然扭曲跳动起来。
片刻之后,空间崩碎的情况越发惨烈,可是除此之外却再不见更多效果。
霍篆眉头紧锁,此事在他意料之外。
按常理,亡字天雷会将被禁锢在虚空之中的王仙留从虚空抽出,随后三道天雷会尽数灌入他的神魂。
霍篆原本已经急上加急,见此异变已经乱急。
他随即一跃跳上高空,金笔长成三尺三寸,毫毛柔软垂垂飘逸,俨然似一条金柄拂尘。
霍篆一甩金笔,左脚一步迈出,随后便以金笔拖拽着天雷亡字闪入虚空之中。
天雷涣散乌云开,落在一众修士身上的威压当即松懈三分。
众修士好不容易得到喘息的机会,一个个都忙着调息养神,自是没有人找李木木的麻烦。
无尽虚空某处,霍篆拖拽天雷出现在囚禁王仙留的牢笼之前。
“老匹夫,今日如何,你都必死!”
说话间霍篆便要将天雷亡字劈向王仙留。
“稍等!”
“你还有何遗言?”
王仙留收起表情中的慌张,收起举止中的凌乱,那副泰然自若的气质绝不是陷入困境之人该有的样子。
“老三,这么多年过去了,你这急性子却一点也没有改变。”
“你当年设计害死惊心我便想将你杀之而后快!”
王仙留淡淡道:“卫将军与你不愧是挚友,连性子都一模一样,当年他若是听劝,何以落得如此下场?”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