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爹,俺的钱买了蒙汗药,那个行脚的胡人说,手指甲这么一点可以干趴一头牛哩!爹爹!!”
“啊?喔……”
“啥?桃花?你说啥?”
孟福禄一双凹陷的大眼里满是震惊,紧紧抓住自家闺女的鸡爪子,惊愕过后是满满的怀疑?啥蒙汗药?娃子这厉害?不会是假的吧?
“干啥!爹,俺们家有骡子,喂骡子试试不就知道了!哼!不要以为,俺不知道你们要去干啥……”
“花啊!不可胡说!”
孟福禄一把蒙住闺女的嘴,黑黢黢的大掌,汗津津的味道差不多给桃花熏晕过去,孟福禄捡了钱,把桃花往胳膊下一夹,踏着破草鞋,黄沙飞舞,不消片刻就消失在了风里……
小小的孟家大房里,诡异的沉默着,风一过,静静吹醒了激动的孟福禄……
“……”
孟老头子,孟福寿,孟福山,沉默半晌,孟老爷子,这才打开话头。
“女娃子一人,让她跑去镇上……老三家的,你这当爹的,当到狗屁股里去了!!”
“……”
重中之重,难道不是桃花带回来的那个药吗?
孟福山左右端详了家里人的脸色,奈何忽明忽暗的油灯,果真是五官不祥啊!
简直是难为他近视的牛眼了,他低下头,心里嚼吧嚼吧!还是选择闭上了自己的臭嘴!
“……爹,娃主意大的很哩!”
“三弟,主意大,还不是你家两口子不干正事儿!”
“大哥,话咋能这样说哩!长大的娃,好比那翅膀硬的麻雀儿,俺难不成一天栓着她哩!”
“咋,蠢蛋,说你两句你还不得了?”
“爹,大哥,二哥,娃那不是不想给咱添麻烦,心疼咱哩!”
“爹,咱知道了,回家说道说道去!你老人家蒙拿眼睛夹俺了,俺又不是不知道心疼娃的人!”
“呵!爹,蒙理这呆子了!咱赶紧捉了鸡试试这药咋样,要是被骗了,得赶紧捉了人,把钱要回来!”
“用啥试?用你吗?”
“别,这可是老母鸡,下蛋厉害着哩!”桃花大伯娘立刻凶狠的打断孟老三瞟向她家鸡窝的眼神,啥玩意儿?这把鸡闹了,还得成?
“娘,这也是迫不得已的,鸡死了,总比人死了好吧?”
孟盼文心里也不是滋味,可是他知道好歹,村里的事儿,他知道的可比他娘多的多,这事儿不成,别说鸡了,他们一家子都要死在这里了。
“好小子,你皮子痒了是吧?”
“干啥,娘们家家,懂啥?”孟福寿出声打断自家媳妇,呵斥她闭嘴!
“就你懂?你要把家败了啊?不行,除非从俺身上跨过去,否则休想动老鸡一根毛!!”
李氏也不是好惹的,虽说对自家娃他爹有点怵得慌,可事关钱的事,她向天借了两个胆,自然要维护的!
嘿,这臭娘们!
孟福寿也不多说了,黑了个脸,一把将人搂起来,拖去房间里了,砰一声把门关上了。
“老大,好生说,可不兴打架!”
“知道了!”
孟老头,收起了空荡荡的烟头,用自己大牛眼狠狠夹了孟三子一眼,踢踏着破鞋下了炕头,招呼大儿二儿,往鸡圈去了。
孟福禄摸了一把额头,低下头,也尾随而去,过不大一会儿,孟福禄这才出来了,想来是说好了!父子四人也不说话啥了,事关重大,四人开始了守鸡之夜!
月亮落在了屋檐下,天边开始带白~
“乖乖,这指甲盖一大点儿,这老母鸡现下还撅腚哩!”
“俺爹,您老歇着去,现下昂,换老二再来守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