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般,簇拥着王若进入大院,这大院是原来的马家大院,不过这个时候已经是王富贵一家人居住打理了。
乡亲们见王若归来,纷纷前来探望。院子里竟摆下七八张桌子,大家在此吃顿晚饭,真是人声鼎沸,叽叽喳喳闹个不停。更有甚者,还在院门外燃起几串鞭炮,逗得许多孩童围住嬉闹,好像过年一样!
直至夜晚三更响起,众乡亲才意犹未尽纷纷告辞离去。
收拾完残羹剩饭,打扫完院子,一家人似乎还无睡意。除了二丫时不时打个呵欠,双手揉眼,却怎么也喊不去睡觉。
恰逢今日月光皎洁,王若便和家人围坐在院中,看着父亲双鬓似乎添了一些白发,母亲眼角多了一道皱纹,不由得有些难过。
“父亲,我今天怎么没有看见三叔公啊?”王若忽然想起白天并未见到三叔公的身影,难道他不知道自己回来了?
王富贵见王若问起,不由得将手中旱烟使劲吸了一口,然后叹了一声,说道:“你三叔公已经去世了!”
“啊,什么时候的事情?”王若大惊。
王富贵看着儿子点了点头,又深深吸了一口烟,才又缓缓说道:“就在你走后不久,突发疾病而亡。坟就埋在后山,你明天抽空带上香烛,和我也去祭奠一番!”
王若简直不敢相信自己所听到的,从小到大,除了家人外,就属三叔公和他最亲,往日里那个古板的老头对他其实最是关心,唉,只可惜这短短一别,竟天人永隔,实在是世事难料啊!
此时夜已深,王富贵见二丫已躺在妻子腿上熟睡,便让她们回去睡觉。然后又转回来,看着王若似乎有些话要说,却又有些难以启齿的样子,只得将手中旱烟一口接一口地吸个不停。
“父亲,你是不是有什么话要和我说?”王若冰雪聪明,见父亲欲言又止,于是主动问道。
王富贵又深深吸了一大口烟,然后将旱烟袋在脚背上敲了几下,抖落残烟,似乎下了偌大决心一般,谨慎地问道:“若儿,不知你这次回来,还要出去么?”
“父亲明鉴,孩儿这次确实只是回来看望一下你们,很快我便又要离开了!而且这一走很有可能耽搁日久,也不知何时能再回来。”王若见父亲询问,只得实话实说,免得以后父母挂念,徒添悲伤。
“哦,我虽然是一个庄稼人,但自从不慧大师把你带走那一天,我便隐约觉得你和我们不一样了,所以今日我要告诉你一件你不知道的事!”
王若见父亲如此慎重,心中一动,难道有什么隐秘不成?不由赶紧追问道:“什么事情?”
王富贵叹了一口气,嗫嗫说道:“你其实不是我们的亲生儿子!”
“啊?”王若闻言如遭晴天霹雳,一下子站起来,张大嘴巴,圆睁双目,简直不敢相信自己听到的话。
“这。。。这是怎么回事?父亲您可千万不要骗我!”王若语无伦次,结结巴巴地说道。
“唉,你千万不要激动,容我慢慢说给你听!”王富贵连忙按住激动地王若,让他重新坐下,随后将其身世一一道来。
“很多年以前,三叔公在门前纳凉,看见小溪上飘来一个木盆,晃晃悠悠,顺流而下。三叔公前去查看,见盆里竟有一个婴儿,面红齿白,十分好看。”
“你三叔公以为是上游哪家洗衣服的妇女不小心将孩子遗失,便接住孩子,在原地等待。谁知等了一天都没有人来问孩子的事情,派村中的年轻人前去询问,一连问了几个村寨,都没说没有丢孩子。”
“这可奇怪了,毕竟我们左溪村十分偏僻,木盆载着孩子定然不会漂得太远。就在大家都毫无头绪之时,孩子却饿哭了。当时我们结婚几年还没有小孩,你娘见你生的可爱,于是便用苞米面煮成糊糊,暂时喂养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