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此沮丧挫败地告别了剑修这个职业。
深夜,她心里想着烛九一剑诛妖兽,一语镇万军的震撼场面,再思及自己短短十二年步步坎坷的悲剧人生,咬着擦地抹布,抱膝蹲在角落,闷声哭成泪人。
破防了。
没有机会时她只需埋怨上天不公,可机会摆在面前时,她仍然一次次弄丢了它。
便只能怪己。
梦想与天真什么的,终究是慢慢死在现实一点一点的磋磨中。
绞尽脑汁只为求活而已,何必奢想更多。
世上哪有那么多的天才呢。
她根本就没潜力也没价值,只会干活,难怪烛九半个月都没指点他半分。
她不配。
……
小孩委屈地缩在阴影里嘤嘤哭,台阶上,烛九纤倚楼梯,抱臂垂眼相看。
半张脸隐在阴影中看不清,另一半的肤色如冰清冷玉,唇绯,眉弱,眸深幽。
转身无声拾阶而上,什么也没说。
只是沿阶烛灯随着她散漫的步子一盏盏背道亮起。
人与灯一上一下,烛九来到房门前时,光便恰好来到了百合身边。
后者泪眼濡湿看见橘明光亮照在地上,以为烛九来了,惊地一下跳了起来,心中疯狂构想遮掩说辞。
抬头却没见着人,只有一路阶灯在暗室温柔朦胧,驱散些许清寒,也预示她曾来过。
……
百合歇了继承烛九遗产的心思,本本分分干活,所求就是留在城主府不被赶出去,省的被春艳楼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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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一日,她用十八式手法给烛九捏完胳膊正要回去时,后者伸手遮了遮太阳,懒洋洋说了一句话:“这么好的技术,不用在自己身上,可惜了。”
百合心想,我哪有你这么悠闲享受!
回去后,脑海中却忽然灵光乍现,鬼使神差地照着十八式点了一遍自己。
瞬间,体内经络处的灵力像受到牵引流溢,自丹田沿督脉上行,运转周天,一点一点熨过四肢百骸。
部分没经过的脉络甚至有淡淡的灼热酥麻感,似沉疴被除尽,全身灵力勾连浑然天成,畅通无阻,不难受,甚至身心舒畅。
百合心神一震,精神抖擞,真快活似神仙!
她真是眼盲心瞎,误会烛九了,这分明画的是一种珍贵的修士入门引灵心经!
对于修炼至今漏洞百出又毫不自知的百合来说,相当于补充了那一块残缺的地基。
她已经感觉到,自己的修炼速度都快了三倍,体内储存的灵力也更加纯粹凝实,饱和又没有从前的虚浮感。
百合收了功,坐在床上,内心分外复杂酸胀。
本以为烛九根本没看上自己,谁知原来从一开始,她就给了她那么珍贵的东西。
次日清晨,烛九一开门就看见百合直挺挺站在门口,跟穿花衣裳的尸体似的。
“你干啥?又来磕头?”
后者夜里激动的睡不着,本打算来道谢,可真见到人了,又突然不能像这几日讨好她时一样好话说尽。
扭捏了半天,整出干巴巴的一句,“烛九姐姐,您可真会藏。”
呜呜呜,什么秘籍不能好好说,整这么隐晦的哑谜!城里人真会玩!
烛九挑眉笑了笑:“可你的幻术也进步了许多,不是吗。”
“幻术?不是上不得台面的媚术么?”
烛九上前一步,越过面前的“百合”,拍了拍空气,只见空无一人的地方忽然出现一片涟漪。
烛九玉润的手落在对方削瘦的肩上,对着小孩黑漆漆的视线,低头似笑非笑。
“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