母女俩哭得不行,凄凄惨惨,不知该如何是好。
“娘,你说让我回宋家,莫非我要让那狐媚子住到家里来,我在家里洗衣做饭,伺候他们那两个不要脸的才行?宋家老婆子也不管青红皂白,说都是我不贤,他才在外头找一个要生儿子……”
高婶子没想到女儿竟然受这么大的委屈与侮辱,气得咬牙:“那个死老婆子,我,我要去和她拼了。”
蔓花扯住高婶子的袖子:“娘,你在说什么胡话?咱们哪里是他们的对手?”
“当时瞧着宋大,人长得老实,我便看走了眼,以为真是个老实的。这才四五年,竟然变成了这番模样。”
高婶子与女儿在屋里交着心,直到听到儿媳秦氏的声音:“娘,妹妹,今晚吃点什么?”
高婶子连忙抹干了眼泪:“咱们吃白米饭吧,多煮点,让杏丫吃饱。”
秦氏高兴了几分:“好嘞!杏丫,过来帮娘烧火。”
高婶子只觉得心里又悲又苦。
家里就这条件,还有什么立场去与人相争?
若是女儿当真和离归来,日子怕是还要难上几分。
蔓花自然也看出老娘在想什么,她也任眼泪直流,不再说话。
母女俩正相对流泪,只听一个小丫头的声音:“高奶奶,我娘让我送点红糖馒头来。”
高婶子连忙打开门一看,只见小星正好把一大碗的馒头,递到杏丫手里。
“今日我和妹妹想吃红糖馒头,我家小姨也休沐,就给我们蒸了。杏丫,你快吃吧。我娘说了,这馒头开花了,甜滋滋的。”
那个大碗里装了四个大馒头,杏丫开心得直笑,拿了一个,撕下小半个,放进嘴里。
“阿奶,娘,真的好甜。你们快来吃!热乎乎的。”
高婶子抚摸着小星的头:“好孩子,难为你走这一趟,可惜高奶奶此时也没块糖什么的,给你甜甜嘴。”
想到韦小叶带着娃儿从王家出来时,她不过是赁了那间老房子给她们娘仨容身,没想到后来一直得到韦小叶的照顾。
白面馒头都已经是好吃食了,更何况这甜滋滋的红糖馒头?
秦氏看杏丫吃得香,她心里也无比舒坦。
连小姑子这几日躲在屋里日日哭泣这样的烦心事儿,似乎也远离了些。
她正想来尝一口,哪知院子里又来人了。
“蔓花!冬珠她娘!我看你是不想活了,躲在娘家不回我宋家了是吧?把家里的活儿都扔给我娘,是想累死我娘?”
听着这粗声大气,高婶子与秦氏便是心里一跳。
竟然是宋大上门来了。
他看到高婶子,也不行礼,冷笑一声:“岳母大人教养的好女儿,生不出儿子不说,还学会了躲懒。一躲便躲好几日!我就没听过哪家儿媳,敢把活儿都扔给婆母来做的。这几日把我娘累得腰酸背痛的!”
高婶子气得直哆嗦:“宋大!你竟是一点礼也无。有你这般打了我女儿后,还上门来挑刺的女婿吗?”
“当真是什么样的老娘,便教出什么样的闺女!我那好娘子莫非就是跟着岳母大人学的?难怪我老丈人去得那样早,是被气死的吧!”
高婶子不可置信地盯着宋大,痛悔自己真是看走了眼。
几年前,自己怎么就会觉得他是个老实人呢,怎么会觉得他会对自己女儿好呢?
此时他对着自己这个长辈尚且如此,更不用提自己女儿在他家是个什么样的处境了!
蔓花从屋子里冲了出来,不顾脸上依然淌着的泪水:“姓宋的,你是怎么与我娘说话的?”
宋大看到脸上青紫还未完全消退的蔓花,撇撇嘴:“我怎么与她说话的?她是岳母不错,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