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回来。
院子里里外外都站了不少人,除了京兆府的人,还有几个牛高马大、看着便凶神恶煞的男人,此时他们都站在一个浓妆艳抹、满头珠翠、却掩盖不住脸上岁月留下的痕迹的妇人后面,这些显然都是寻芳阁的人。
而那妇人面前,一个瘦瘦小小、皮肤呈现不健康的蜡黄色的女子正瑟瑟发抖的跪着,不停地磕头求饶:“鸨母饶命,鸨母饶命,青蔓娘子说了就离开一会儿,很快就会回来,奴婢……奴婢不知道会发生这种事……啊!”
话音未落,她就被那鸨母狠狠扇了一巴掌,直接飞了出去,一声痛呼。
一旁的路由连忙走了过去,沉声道:“沈娘子,这里是案发现场,不是你教训手下人的地方。”
那鸨母见到路由,狰狞的脸色收了一些,挤出一个油腻腻的难看笑容道:“哎哟,这位官爷,妾身不过是太过痛心了,青蔓可是妾身花费了无数心血培养出来的头牌,又难得不是那等子自命清高的,妾身可是把她当女儿疼的,以后还打算把寻芳阁交托到她手上。
如今她莫名其妙地便没了!你让妾身找谁说理去!这小贱蹄子平日里就是在青蔓身边贴身服饰的,她却眼睁睁看着青蔓跟着别人走了,连那人长什么样子都说不清楚,你说这小贱蹄子该不该死?!”
路由眉头紧皱,正要说什么,一个清冷的声音突然响起,“沈娘子是吧?如今这小丫头很可能是唯一一个见过凶手、并和凶手说过话的人,是这个案子的重要证人,若你随意把人打杀了,可是想背上一个妨碍官府办案的罪名?”
路由一喜,转头,就看到苏流月慢慢走了过来,眉眼清冷道:“何况,大庆沿用大燕律法,主人不经官府允许擅杀奴仆,需要受杖刑,我劝沈娘子还是三思。”
沈娘子脸色一沉,然而,苏流月没有多搭理她的意思,看向路由道:“为什么说,那丫头连凶手长什么样都说不清楚?”
路由看了看缩在了一边捂着被打红的脸颊小声哭泣的小姑娘,道:“她叫小翠,据她说,那男人来找青蔓时,脸上应是化了妆,那男人化的妆还挺浓,她天天在寻芳阁那种地方做事,所以一眼就看出来了。”
苏流月一怔。
难怪,只怕那男人的妆浓得,连他本来的样子都掩盖了。
她又问:“青蔓的尸体情况如何?”
“和先前宁氏的情况几乎一模一样,”路由道:“苏小郎君可要先进去看一看?”
“稍等。”
苏流月说着,转身,走向了一旁的小翠。
小翠立刻胆怯地后退了好几步,苏流月扬起一个安抚的笑容,轻声道:“不用怕,我只是来问你几个问题,你可能把你见到那男人时发生的事情、以及那男人给你的感觉,都详细地跟我说一遍。”
太子妃她断案如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