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北方性格耿直,从不掩饰自己的情感,也从不畏惧权势或舆论的压力。他心里当然知道,官路争雄,应当少树敌,多交友,少栽刺,多栽花,但路北方知道笑脸解决不了问题。面对衣海凡这样倚仗后台,骄横执政的角色,他不仅看不惯,更是向来气愤难平。
这次经张宏伟一激将,路北方索性直言不讳道:“既然连当地群众都看出衣海凡同志在工作方面能力平平,还存有问题!那么鉴于这种情况!我提议市委是不是研究考虑下,对衣海凡同志进行岗位调整或者干脆向省委提交申请,将他调回省里去!!”
“路北方,你说什么呢?!”当路北方说出这话的时候,曾云本来阴着的脸色,终于沉不住气了!他身子猛得向路北方这边一扭,脸色发白,眼睛发直,声音提高几倍,足以让会场每个人冷得哆嗦道:
“市委的人事决定,岂能容你当儿戏?你必须明白,衣海凡是省里下派的处级干部,其职务调整能随心所欲,能随意申请送回?你有点规矩意识没有?如果我们对待此类事务如此轻率,市委的权威和公信力将受到严重损害!而且可能会对整个湖阳市委市政府的组织运作,造成不利影响!”
见路北方提议要对绿谷县县长衣海凡进行调整,曾云如此大发雷霆,政法委书记骆明,本来就与他一道,此时看似语重心长,实则就是帮着曾云站台说道:“路北方同志啊,你年轻有能力,省领导也对你万分赏识!但是……咱们做人做事,真不能太浮躁了。衣海凡同志,可能现阶段水土不服,工作存在这样那样的问题!但你想过没有?这些问题,都不是根本性的问题,也不是致命的问题!他从省城来,可能仅仅是缺乏基层工作经验而己!对这样的同志,我们可以多做工作,让他去融入我们,引导他在日常的工作中, 改正自己的不妥之处,这不就行了吗?!何必那么认真呢!再说,这每个干部的工作能力,都不能按你自己标准来要求啊!这黄鳝泥鳅,有长有短,咱们干部队伍,有能力强的,有能力弱的,也正常。”
曾云见有人帮腔,顿时更来劲了!他眼睛朝着骆明一瞟,接过话道:“就是啊,衣海凡工作不适合,这不是小事嘛!有些人何必将关系搞得那么紧张!非得搞得全市上下鸡飞狗跳!”
“得了!你们就别再偏袒衣海凡了!”
路北方眼见曾云和骆明,一唱一和,将他攻击得一无是处!这心里,早就涌出愤怒和不满!此时,他索性瞪大眼睛,直愣愣地看着两人,语气中不满道:“我知道你们都和衣海凡关系好,到了绿谷县,肯定好吃好喝伺候着吧!但是……你们也不能是非黑白不分偏袒他吧!你们也知道,县长之职,非同小可,关系到一方百姓福祉,关系到整个绿谷县的发展!现在,我们明知衣海凡能力平庸,却让他担任此职!这不仅是对那些有能力、有才华的年轻干部的最大不公平,更是对绿谷县这地方老百姓的极度不负责任!他们凭什么要接受一个无法胜任的领导来指引他们,还要看他的脸色,受他的窝囊气?”
“你?”曾云双眼瞪得溜圆,额头上青筋暴起,像在极力压制住内心的怒火,实则在极尽心思,思索辩驳之词。
路北方岂给他机会辩驳,在顿了顿后,继续说道:“我们作为市里领导,肩负着崇高的使命和责任!肩负着一个城市民众的希望。现在,我们发现某个决策或任命,存在问题时,我觉得,就应该勇敢站出来,及时修正错误,而不是因为害怕被指责和遭人诟病,而回避问题!而且,我们的决策和任命,应该始终以人民的利益为出发点,绝不能因为个人的情感或私人之间的关系,而偏离这一原则……”
路北方这话一出,会议室内的气氛瞬间变得紧张起来,所有人,也都沉默下来。
“好啦!路北方,你说够了没有!”
金哲的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