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姑娘,您还在看这幅画呢?”
“您都看半个多时辰了。”
夜幕降临,群星闪烁。
十里秦淮灯火灿。
楼台亭榭绕河堤。
笙歌浓酒盈朱雀。
古籍奇珍满乌衣。
临近傍晚,整个秦淮河已然为热闹之地,岸边的青楼妓馆,河中的高楼画舫,莺声燕语之音不绝。
乐律之声。
歌舞之声。
娇笑之声。
喘息之声。
……
声声夹杂,传荡四方。
御香阁!
玉香楼院中单独开辟出来的一隅僻静之地,凉风卷过,垂落的纱幔飘摇,静香缭动。
轩馆之地,雅致清幽,松柏点缀,绿竹丛丛。
匾额高悬,细腻的字体烙印其上,较之外界的无比喧闹,此间清静许多,并无外人打扰。
木窗半开,眺望着极远处的秦淮河,依稀可见那里的热闹,小草看了一下时辰钟,已经快亥时了。
姑娘!
正坐于书案前,还在看着那幅画。
看着那幅彩色的画作。
都已经看半个多时辰了。
小喜,正在一旁的罗汉床上做女红,小喜虽然生的胖了一些,可是双手很巧的。
很得姑娘的真传,姑娘的刺绣手艺,小喜起码得了五成,绣出来的东西,玉香楼的许多姊妹都掏钱购买。
小喜每个月都能多赚很多。
“小草,你说是画上的我好看?”
“还是此刻的我好看!”
女子素手伸出,轻抚着面前的画作,自己既是在看画,也是在看秦公子落于画上的技艺。
然!
不知不觉思绪便是纷飞。
忍不住想起那几日在高邮湖的欢乐之事。
还有扬州之内的开心事。
秦公子!
是一个才学之人。
看着还没有自己大,便是在顺天府乡试取中亚元,还能够写出那样的诗词,岂非才学?
更有心中另外一个猜测。
愈发觉得肯定。
亦是一个和善仁厚之人。
采星她们在秦公子身边很好,而且待下人也都很好,医者仁心,更是没的说。
小神医。
画道还如此。
画的真好。
画上的人就是自己?
就是自己当初的模样?
真的是这样吗?
女子粉面微红,烛光之下,更显诱人,闻小草之言,看过去,好奇询问着。
“嘻嘻,当然姑娘最好看了。”
“都好看。”
“姑娘,明儿要去邀月榭,姑娘准备穿什么衣衫?姑娘都半个多月都露面了?”
小草近前数步,无论是画上的姑娘,还是此刻眼前的姑娘,都是最好看的。
秦淮河最漂亮的人!
那可是别人公认的。
“都好看?”
“就你会说。”
“穿什么衣衫?”
“唉!”
“素雅一些的吧。”
“不知为何,我有些不想去那些场合了?陪着那些人吃酒说笑,乐舞弹曲。”
“还要防着那些人动手动脚。”
“小草,你说……我给自己赎身怎么样?”
女子双手托腮,静静看着面前的画儿。
自己的帖子送过去了,可秦公子明儿已经有了安排,要拜访金陵这里的一些人家。
接下来三四日都没有合适时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