钟儿这个房间,空闲时候,也是常来的。
以前,钟儿还常常住在这里。
接下来、以后……机会很少很少了。
钟儿,终究要一日日长大的。
唉!
不过,好在钟儿现在年岁还不大,还能够在这里住着,也不为影响什么。
思绪翻滚,秦可卿面生笑意,小步行走此地,临近一座时辰钟前,不由拿出自己的随身怀表对照了一下。
时间!
相差不多。
却也需要调整一下,旋即,将怀表递给身边的采星,指了指大大的时辰钟。
钟儿这两日在这里住着,还是调整更准确一些为好。
自己的怀表,经常使用,多有参照时间,准度很高。
娘娘省亲就在眼前,为那一日,两府准备一年多了,省亲别院……一个多月前就彻底齐整了。
吃食用度、摆件陈设、毛毡窗帘……皆要新颖。
最容易感受到的吃食……自然不能差,两府的厨娘正月以来,琢磨了不少新东西。
酒水?
娘娘或许不会喝很多,但……两府之人,还有世交故友之人肯定不会少。
用的到。
钟儿如今的年岁,可以饮酒,而且……钟儿饮的酒水也非烈酒,种类也非专一。
东府的库房有很多酒水的。
放着也是放着,正好合用!
至于钟儿提到的婶子,那些事……自己闻之、观之……都不住摇头。
西府那里,婶子近来的日子不好过。
这个月,更不好过。
省亲别院的事情,婶子负责上下大小事,自己和太太等人,只是协助居多。
再加上府中的事情。
再加上府外之事。
再加上月来宝玉的事情,姑娘们的事情。
再加上琏二爷的事情,再加上大太太的事情。
……
自己想着都有些头大。
何况婶子?
幸而!
还有一个省亲之事在上面顶着,婶子可以挡在身前,果然西府这里现在没有婶子。
上上下下绝对要乱套。
银子!
因宝玉之事,引得婶子被老太太、太太们好生说了一顿,更有大太太之言……说着婶子心思都不在府中了,都在府外那些营生了。
说着婶子这几年赚了多少多少银子。
那只是开始。
月中之后,大太太又时而提及那件事,说着府中库房银子如今耗费很多,果然有那样的一个进项来源。
一年哪怕多进项一万两银子,都是极好的。
婶子既然为管家奶奶,当有奉公之心,希望府中也掺和其中。
还说着婶子在府外做营生,若无府上的名号,营生还做不了那么安稳。
于情于理,也该于府上有些分润。
至于如何分润?
大太太所言,一半一半!
二太太……好像也很有意动。
老太太,倒是没有多说什么。
没有言语,有时候……也相当于默认,也许,老太太有其它的意思。
谁知道呢?
此间无外人,坐于临窗的罗汉床上,和钟儿随意闲聊着,这些日子……婶子也让自己给她出主意。
想法子。
希望可以将那件糟心事解决。
自己……思来想去,都没有很好的法子,纵有一二点子,也都是治标不治本。
钟儿!
哼!
算他有些小聪明,不知道可有法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