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子殷又瞧了一眼顾怜,语气平静:“需要我将影卫叫出来问问吗?”
顾怜瞳孔剧缩,不发一言。
不可能,暗中的人他早就想方设法赶了出去,更何况,如果暗中有人,他一定能察觉到,这是他在千百次刺杀中觉醒的敏锐。
不会错……
顾怜咽了咽口水,强行辩解:“屋内没人,他又乱翻东西,我怕他诬陷我……”
他这个理由,莫说宋子殷不信,就连钟遥也不信。
钟遥又急又气叫了一声:“阿怜!”
顾怜也知道这遭躲不过了,不过,已达到目的,就算宋子殷真要发怒,也无所谓了。
惹怒褚平,不过是为了浑水摸鱼罢了……
宋子殷站起身,走到顾怜面前,盯着他的双眼,面色平静:“我给你最后一次机会,说清楚!”
顾怜抬起头,目光灼灼:“是我心怀怨恨,借此报复……”
他话还未说完,宋子殷怒极反笑,他扬起手,恨不得一巴掌下去。
但看着鼻青脸肿的顾怜,宋子殷迟迟落不下这一巴掌。
僵持了一瞬,宋子殷放下手,目光冷了下来:“拿出来!”
顾怜没有动。
宋子殷没了耐心,挥手让茼蒿搜身。
旁边的宋棯安和钟遥已经大气不敢喘一口。
魏朝阳和周嘉缩在一旁,完全一副事不关己的态度。
殊不知魏朝阳恨不得马上逃离。
他们不过是兴头一起,将二叔送回院子,怎料碰到了这种事情。
小安就算了,他在这算什么。
看热闹吗?
这个热闹,魏朝阳不想看。
但现在,明显也不是告辞的时候。
魏朝阳顿感骑虎难下。
茼蒿上下其手,不多时就从顾怜袖中摸出一块碎瓷,上面满是未干涸的血迹。
宋棯安见状哪还有不懂。
他说呢,怎么刚好摔在刀刃上,原来是自己划伤了自己,诬陷平叔。
“顾怜!”
宋棯安从未这般生气,连拉着平叔的手都松了松。
褚平更是跳了起来:“好歹毒的心……”
说罢凌空踹了顾怜一脚。
宋子殷拿起那块碎瓷摩挲一下,脸色更冷了些,厉声呵斥:“该怎么做还用我教你吗?道歉!”
顾怜咬着牙,咽下喉咙中的涩意,顶着一张肿胀的脸磨磨蹭蹭挪到褚平面前,低头道:“对不起……”
这三个字已经是从牙缝中挤出的,再多的话顾怜不肯多说。
褚平扬眉吐气,脸色也缓和许多。
虽然还有些气,不过看着顾怜那张惨不忍睹的脸,褚平也没再咄咄逼人。
他不动手,宋子殷却是要动手了。
待顾怜道了歉,宋子殷直接挥手,让人将顾怜拖下去。
“三十杖,就在院中打!”
宋子殷这次铁了心要给顾怜一个教训,不仅连个求情都机会都没留,直接下了令。
他更是没给顾怜留一丝颜面。
宋棯安眼睁睁看着顾怜被捂着嘴拖下去。
透过窗门,宋棯安甚至快要看到顾怜被强行褪下外衫,按在地上打板子。
宋棯安……
爹这次气得不轻啊……
宋棯安默默咽下想要求情的话。
算了,爹也没有把顾怜送去牢山的意思,这次就让他长个教训,别总想着报复。
屋内一片寂静,褚平率先打破沉默:“不是,他图什么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