奇,略一移步,景色又变。项义看着眼前的胜景,心中涌起从未有过的沉重,项义明白自己内心深处不愿来刺杀张氏兄弟,但这还不是问题的全部,更大的问题是张氏兄弟并不是那么好刺杀的。半个月的调查情况如水中倒影,浮现在项义眼前:江南双侠张氏兄弟居住在七星岩下的古老府第之中,此乃他们家道中落后唯一的留存。兄弟二人均未娶妻室,家中只有三个侍女仆从,二十多个武功一般,但却极其忠心,甘愿以死相报的侍卫,因此这座深沉古老甚至有些溃败的大院整体上显得萧索而神秘。看起来有利于刺杀的便利条件似乎很多,但唯一的一个不利条件却足以抵消这一切。兄弟感情极深,二人形影不离,剑不离身,对上一人是他们两人,对上两人亦是他们兄弟两人。项义知道自己对上其中一人,或许在敌明我暗的情况下有三分胜算;对上两人,则只有落荒而逃的份。从何处着手,如何着手,项义有如猎狗对着一只浑身尖刺参差的刺猬一般无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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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是七十多天过去了,项义在这座大院外潜伏观察已近三个月。张一虎、张一龙二人似再也不打算出门一般,日日只在家中练武喝酒,再也没有任何其他动静。所食菜蔬酒肉,均是周遭百姓自动送来。这些百姓跟张氏兄弟都十分熟悉,关系显也非同一般。每每给这些百姓钱两时,他们总是推拒不受。无奈接下之后,这些百姓总会一路走一路说他们欠张氏兄弟太多,粉身碎骨也难相报。易容冒充送酒菜百姓寻机刺杀,很难行得通。在酒菜中下毒,更无半点机会。唯一的途径就只有正面搏杀,但自己又不是人家对手。项义双眉紧锁,陷入深深的焦虑之中。环目四顾,张氏兄弟偌大的院落中暗影幢幢,杳无人声。项义正欲从藏身的树上跃下,潜回七星洞中的隐藏处歇息,忽见一条若有若无的黑影从门外院墙上向下飘落。张府内无人外出,项义早已知晓,来者如此隐秘,又在如此深夜,所为何来?项义心中惊异,只在树上一动不动,远远观察着那人动向。
那人似乎对张氏兄弟的院落十分熟悉,身形起落间在院内忽隐忽现,没有发出半点声响。莫约顿饭功夫,那人已将偌大一个院落巡查一遍。身形略一停顿,径往院墙外飞身而去。项义无声无息跟在那人身后,行约半里,前后二人同时停步。
“何方朋友跟在我身后?”那人缓缓转过身来,是一个四十左右的中年汉子,身材瘦小,双目炯炯闪光。
“在下对朋友并无恶意,只想知道是否和我有着同样的目的?”项义沉声道。
“朋友有何目的,我并不想知道。但我的目的只想看一下院中夜景而已!”中年汉子道。项义心中一愣,知道自己江湖经验不足,一开始就已处于下风,看来要想探出那人动机,只得另想他法了。
“哦!想不到朋友竟然和我有相同的爱好,那就多有打搅!”项义说着缓缓转过身形。
项义相信,那人的目的一定也是找张氏兄弟的麻烦,而且必定还有同伴。既然不能联手,那自己不妨就做一回渔翁,待得他们动手时寻求偷袭,看能否找着机会捡一回便宜了。一念及此,项义心中稍定。
五天后,那瘪小中年汉子再次于午夜潜到张氏兄弟院落,项义试图再次跟踪,但那人轻功十分高明,项义不敢靠得太近。跟出不远,就失去了那人踪迹。
项义决定不再跟踪,每天只做好一切准备,早早潜伏,只待他们动手时自己寻机偷袭。
机会终于在项义的苦苦等待中来临。这天晚上,星月黯淡,夜风清冷。四条人影幽灵般地来到了张氏兄弟院落,其中一个正是那个瘦小中年汉子。只见那瘦小中年汉子伏地倾听片刻之后,向另外三人略一摆手,四人已呈四象方位站定。瘦小中年汉子左手曲指一弹,一块石头如疾风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