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炎凭着红眼僵尸的神速，很快接近幻心的位置，只是他也越发感到自己的神智在脱离他的掌控。

“雨妃妹妹！”燕炎双眸微眯，有些迷茫地走向前方向他招手的燕雨妃。

“你”燕炎讷讷开口，可燕雨妃却一瞪媚眼，在他面前摊开掌心，娇声道，“拿来！”

“什么？”燕炎纳闷地挠挠头。

燕雨妃冷下脸，嘟着小嘴不乐意道，“你骗我！你说过会为我拿到魔王心的。”

“魔王心？”燕炎凝眉喃喃间，却发现燕雨妃已是泪眼婆娑，甚是委屈地小声啜泣，“弑夜，你不是说你愿为我做任何事吗？”

“别哭！”他最受不了看雨妃妹妹流泪了。

她的每一滴眼泪都能敲打进他心里，令他心疼不已。

“我就要哭！你不给我魔王心，我就天天哭，哭到死在你面前！”燕雨妃泪珠盈睫，气愤地朝他吼。

燕炎心疼不已，抱着情绪激动的燕雨妃急声安抚，“傻丫头，我不许你胡说！你要什么我都会给你的！”

可下一秒，在燕炎怀中哭泣挣扎的燕雨妃突然消失了，燕炎愣愣地看着自己空了的双臂，神情茫然间却发现四周已陷入一片火海中，而火海中垂死挣扎的魔民以及他们惨绝人寰的哀嚎声响彻云霄，冲击着他每一根神经。

“魔尊大人，救救我们！”

“魔尊大人，您被骗了！”

“魔尊大人，您要为我们报仇啊！”

每一句撕心裂肺的痛苦哀嚎声犹如魔音般钻进燕炎脑海里，狠狠地捶击着他深感内疚的心灵。

“不！”一番痛苦折磨后，燕炎猛然仰天嘶吼出声，四周的火海景象也随之消失。

“痛吗？”清浅婉转的嗓音在他身后响起。

燕炎神情悲戚地缓缓转身，血雾眼眸里倒映出燕雨妃那张颠倒众生却无悲无喜的倾世容颜。

“雨妃妹妹？”燕炎眼里划过一丝欣喜，像是溺水的人抓住浮木般紧紧抱住燕雨妃。

“弑夜，醒醒吧！神魔誓不两立，你我必有一亡！”

燕雨妃凉如水的嗓音钻进燕炎耳里，犹如当头棒喝般震得他心痛如绞，嘶声喊道，“如果神魔誓不两立，那你为什么要让我爱上你？还是你们这些高高在上的神以为我这身份低贱的魔连爱的资格都没有？”

“命也！”燕雨妃淡淡地吐出两字，而燕炎的癫狂，哀恸，在她眼里却看不出一丝波澜。

“命？呵呵什么是命？谁给予的命？又是谁夺走了那些因我而死的命？”

燕炎神情扭曲间一掌掐住燕雨妃细颈，盯着她那张淡漠到不见一丝情绪的小脸，想要狠狠地撕碎却终是下不了手。

燕雨妃对上他绝望哀痛的双眸，淡然道，“弑夜，可还有话说？”

可还有话说？

呵呵，这是念他为其背叛魔界子民而给予他一次留遗言的机会吗？

好！既然她想听，那他留！

“神魔誓不两立，我却只恨自己生而为魔，若有来世，我宁愿是你脚下的一粒尘埃，也不愿是与你对立的王者！可还满意我的遗言？”

恐怕在她眼里，他连一粒她脚下的尘埃都不配吧！

“好！”一声淡淡的答应之后，燕炎眼前一道亮光闪过，紧接着他像是脱离了自己的躯体般，看着自己僵直的身子仰面倒下。

在撞向大地前，背后却蓦然多出一条细胳膊接住他的身子，再缓缓放到地上。

一滴，两滴，三滴泪珠滚落到他已无声息的脸上。

“弑夜，神魔誓不两立，可愿舍魔为人？我之所欠，人间再还！”

一声叹息后，燕雨妃抬手拂向他额头，只见一道灵光闪过，他的躯体和燕雨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