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人,人带来了。”张远恭敬禀报。
宁淼款款施礼:“见过宴大人。”
宴墨白面色无波,示意张远:“你下去吧。”
张远愣了一下。
想说这不合规矩。
一个是投案人,一个是被告人,就留他们两个当事人,怎么成?
他这个官方的第三人是必须要留下的,才能确保公平公正。
“大......”他刚张嘴准备说话。
就被宴墨白打断:“需要我请吗?”
张远呼吸一滞,哪敢再屁话,连忙施了一礼,快速离开。
房中便只剩下宴墨白和宁淼两人。
一人坐着,一人站着。
一时间两人都没说话。
最终,还是宴墨白打破沉默:“听说你报案。”
“是。”
“告我?偷窃?”宴墨白看着她。
宁淼颔首:“嗯。”
“偷窃什么?”
宁淼指指自己的左胸口:“偷了它。”
宴墨白:“......”
垂眸弯唇,他微微摇了摇头。
见他这般,宁淼心里说不出来的感觉。
遂直言道:“我不报案,怎能见到你?”
宴墨白眼波微动,抬起眼睑。
“晚上散署我就会回府。”
“可我就想第一时间见到你,我们已经五日没见面了,听说你案子办完回京了,我就来了。”
说完,宁淼又小声不满地嘀咕了一句:“出京公务也不跟我说一声。”
宴墨白看着她,没接话。
宁淼亦看着他,口鼻之下都被面纱所掩,只露出一双黑白分明的大眼睛,波光潋滟,也绞着几分委屈怨念。
“我就是想第一时间来看看你,看看你有没有受伤,看看你是不是还好,听说那些劫匪都是亡命之徒,我......”
宁淼的话没说完,但意思很明显。
她担心他。
顿了顿,宁淼又道:“我如果直接来大理寺找你,又怕给你带来困扰,毕竟现在在外面,我的身份还是你长嫂,所以,我只能报案。”
“你日理万机,又拒女子于千里,一般人一般案,又岂能见到你的亲面?”
“我就只得告你,且为了确保你愿意见我,只能说你跟你兄长的秘密约定,反正外人也不知是何。”
宁淼一句一句解释着。
“午膳吃了吗?”宴墨白问。
宁淼一怔,不意他突然冒出这么一句。
“怎么?没吃你会带我去吃吗?”
宴墨白“嗯”了一声。
宁淼又是一怔,没想到他如此。
语气当即软了下来:“我吃过了,你呢?”
“在宫里吃的。”宴墨白回道。
宁淼看看他:“案子办得顺利吗?你......没有哪里受伤吧?”
“嗯,没有。”
宁淼点点头:“那就好,那我就不打扰你处理公务了。”
说完,想起一件事,伸手自袖中掏出一物,上前,放到他面前的桌上,微微笑:“送给你的。”
宴墨白凝眸望去。
一团黑色入眼。
是一枚剑穗。
全黑的剑穗!
“好看吗?”宁淼问。
宴墨白:“......很与众不同。”
“自是与众不同,你可知这是什么做的?”宁淼问。
问完,也未等他回答,就抬手捋了一把自己的头发给他看:“我剪了自己的头发做的。”
宴墨白面露微愕,显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