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句话如同平地惊雷,在现场所有人耳边炸响。
全场震惊。
他们听到了什么?
安阳公主是宴墨白杀的?
这怎么可能?
所有人都一脸惊愕地看向宴墨白,甚至包括宁王。
只有宴墨白一脸无澜。
他勾起唇角,冷冷一笑。
“殿下,您自己听听自己在说什么?怎么?辱杀了臣长嫂,怕承担责任,就反咬一口,污蔑臣杀了安阳公主?”
“殿下污什么不好,要污安阳公主这件事,臣纵有一百个胆子,也不敢去杀一国公主呀,安阳公主与臣无冤无仇,臣为何要杀她?臣杀她的动机是什么?”
“安阳公主的案子早有定论,当日可不是由臣一人所审,可是刑部、都察院亲自受理的,殿下信口一开,就要推翻所有?”
宴墨白一席反问,让康王一时哑了口。
康王气结。
巧舌如簧!
这男人真真巧舌如簧!
先道出他有污蔑的动机,再说自己无杀人的动机,最后还拉上刑部和都察院。
不想跟这种人斗口舌,他再次跟昭庆帝道:“父皇,父皇一定要相信儿臣,死的人真的是铃铛,也不是儿臣杀的。”
康王的话落,宴墨白也对着昭庆帝施了一礼:“皇上,请允许微臣问康王殿下几个问题。”
昭庆帝没做声。
见昭庆帝也没反对,宴墨白就对着康王开了口。
“第一个问题,既然殿下说死的人是铃铛,那臣想问,为何臣长嫂的发簪在死者身上?”
“长嫂先前送胭脂去过未央宫,相信在场的应该有人记得她头上戴的是这两枚发簪吧?”
“而且,这两枚发簪,一枚是来自鼎玉轩,可以去鼎玉轩查证是否是卖于长嫂的。”
“另一枚来自柳镇,是臣前几日去柳镇抓捕赈灾银劫犯时,兄长托我买的,乃定制,只此一枚,亦可以去柳镇查证。”
“还有,进屋之时,柳大人和虞大人走在臣前面,他们二人可以证明臣没有偷放发簪诬陷,发簪本就在死者头上和手上。”
见康王语塞,宴墨白也没给他思忖的机会,接着问。
“第二个问题,既然殿下说死者不是殿下所杀,而是被臣的人所杀,那请问是谁呢?可有证据?”
“臣自始至终都未离开宫宴,未离开未央宫,不可能是臣。”
“那臣的人又是谁?海棠宫外有巡逻禁卫,内有宫人众多,且殿下还在海棠宫内,臣的谁能堂而皇之进海棠宫,能伤了武功高强的殿下的脸,能杀了人,还能成功脱身?”
“第三个问题,也不算是问题,就是臣想现场画一张长嫂画像,让海棠宫宫人认一下,被殿下带来海棠宫的人,到底是长嫂,还是铃铛?”
宴墨白此话一落,柳永宁和虞文齐齐赞同。
“此法甚好!”
却又听宴墨白道:“就怕海棠宫宫人不敢认,毕竟海棠宫是舒妃娘娘的海棠宫,康王殿下也算是海棠宫的主子。”
“不会的,皇上面前,他们岂敢伪证?”柳永宁道。
宴墨白点点头:“柳大人所言极是。”
作势就准备寻人拿笔墨。
康王气笑了。
气得鼻痛脸痛、头痛、五脏六腑都痛。
先前在凉亭里,他让宁淼喝水,宁淼取了脸上面纱,然后,他带她来暗房的时候,遇到过不少宫女太监,他们自是都看到过她的容貌。
他现在怀疑,她取掉面纱都是设计。
康王红着眼睛,咬牙切齿:“宴墨白,你何必在这里惺惺作态?杀人的人,就是你长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