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他苦难的人生里。
将从他从无边的深渊里拉出来,给他生的机会,给他黑暗的人生撕开光亮的时候,他对他说过这句话。
他说:以后,我的命便是殿下的。
咽下心头的苦涩,宴墨白开口道:“臣的命是殿下的,殿下不欠臣什么,殿下是欠她的。”
宁王无言。
欠一个死人的,终究是无法还。
想到死人,宁王眸光微敛。
犹豫了一下,还是问出了口:“安阳的死,确实与你无关吧?”
“无关。”宴墨白回道。
他第一次对他撒了谎。
末了,他还反问宁王:“殿下怀疑臣?”
“没有,本王只是问问,本王自是信你的。”
昨日康王那般表现,难免不让他起几分疑心。
他也在想,难道死的真的是安阳的婢子,而不是那个女人?
可他又觉得宴墨白在现场的悲痛和气愤不像是装的。
他了解他,知道他这样的人,不是痛到了极致,是不会那般不管不顾的。
不顾帝王在前,不顾君臣之义,不顾自己只是小叔子的身份,不顾道德伦常。
但他还是不放心。
所以下完朝,他就来了侯府。
看宴墨白这个样子,显然一夜未眠。
如果说白日在宫里,他那般痛和恨,是做戏,那回府后,他没必要再做戏了,却还是憔悴成这样。
说明,是他多心了。
死的就是那个女人。
而且今日宴墨白对他的种种态度,也说明了这点。
他以前从未这样对他过。
他很清楚,设计那个女人进宫,宴墨白是怪他的、怨他的,但碍于他们两人之间的情义,宴墨白在忍。
——
刑部验尸房。
刑部尚书柳永宁、都察院御史虞文在现场亲自看着两方的仵作验那具焦尸。
因为实在烧得太焦,可以验到的信息不多。
无论是从牙齿、骨骼、身形等各方面来看,并不能断定是宁盘,还是铃铛。
因为两人这些都符合。
“启禀二位大人,死者应该是第一次行男女之事,因为死者那处虽破,但还残有余膜,只有新伤,未有旧痕。”经验丰富老道的仵作验完禀报。
虞文大喜。
“这条信息很重要,宁盘和铃铛,一人是有夫之妇,一人是单身,前者大婚那么久了,且侯府长子花名在外,娶如此娇娘为妻,不可能从未碰过人家,是不是说明,此人有可能是铃铛?”
柳永宁摇摇头,吩咐身侧的人去案宗室取了一份资料过来。
递给虞文:“这是当初安阳公主一案时,今年的新科状元郎宴鲲鹏的口供,侯府长子的命根子早被人......咔嚓了。”
重生后,我成了死敌的活寡嫂子三月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