让你小子这么能干呢?谁让你把别人的路都给堵上了呢?谁跟你比,工作成绩都黯淡无光。人家不恨你恨谁啊?”
“可我就纳闷了,难道这个时候,你不该夹起尾巴做人吗?怎么反过来,你要做更多的事儿呢?”
“我觉得你现在这种做法,和你的目标之间,可有点自相矛盾呀!你就不怕更刺激其他人,让情况加速恶化?”
宁卫民再次叹了口气。
“哎,具体情况得具体分析嘛。我琢磨着,公司如果真要收拾我,只会出现两种情况。”
{();} (ex){} “一是我没用处了,鸟尽弓藏,兔死狗烹。二是我还有用,可比不得带来的坏处大,于是公司两相其害取其轻。”
“所以啊,我要不做事的话,安于现状,等于纯粹找死。做事儿的话,别人嫉妒归嫉妒,多少还有一线生机。
“你别忘了,是我让游园会和雕塑展大获成功的,还让活动上了《新闻联播》。公司可没有马上就杀我这个功臣的道理。”
“而惦记着让我倒霉的人,或许也认为,我接下来要做的事儿不靠谱,正好借此挑我的错处。这就让我有了时间缓冲,还能改变这一切。”
乔万林在权术上是有几分天赋的,立刻领悟。
“难怪呢,你办这些事儿这么仓促!难怪你非要把天坛公园和我们服务局也绑上你这趟贼船。你是想利用我们这些外部力量托着你,好让你们公司投鼠忌器啊!”
“一旦天坛这边的业务开展起来,你们公司想要拿下你,总得考虑考虑因此造成的损失和我们各方面的反应,是不是?”
“毕竟到时候,咱们合作的项目就成了大家的事儿,你这个核心人物相当重要。拿下你,也就不能你们一家说了算了。”
宁卫民撇了撇嘴,以一种疑似当了婊子还想立牌坊的眼神地瞥了乔万林一眼。
“话别说的那么难听啊。什么叫上贼船啊?我宁卫民是亏待朋友的人吗?我办什么事儿,绝对是以互惠互利为原则。”
“甚至我敢打保票,我要干的事儿,就连我们公司,同样会从中获益的。我做人可是有底线的,有职业操守的。”
“不管怎么说,我们总经理宋大姐待我不差。她不但重用了我,也给我很大权力,很优厚的待遇。即使我日后自己发展,眼下也得真心实意为公司干。我的目的,无非是想要自保而已。”
喝了一口茶,他又接着说。
“其实我非常清楚,这个世界上,无论个人爬到什么位置上,总是会有强大到能够一脚把你踢开的力量。但是,如果你能事先占领一小块要害的领地,这股力量至少得听听你的意见。如果你再有一些强大的朋友支持,这股力量甚至还得允许你讲讲条件。”
“我当然不能让自己变成一个连条件都不能谈的角色!所谓卸磨杀驴,其实杀得都是蠢驴。推磨的和杀驴的,位置不是不可以互换的。关键还是看你智商够不够。”
“而我认为,一个人实际权力的大小,并不仅仅取决于他自身的职位高低,也取决于他所属的关系网络。虽然我不是什么大人物,但如果能让大人物听我的,那就等于我也成了大人物。也就是说,像我这样本来没有权力的人,照样可以靠面子,靠关系,间接地拥有权力。”
“那你说,我找你们做外援是不是再正常不过了?咱们彼此既有交情,又有默契。换成你的话,你难道不这么做?你要非说利用,我不辩解,但我能够保证。让你们托我一把,你们并不吃亏。”
认真沉思了一会儿,乔万林终于做出了许诺。
“我明白你的处境了。作为朋友我会帮你的。大概我上辈子欠了你的,这辈子就总得听你使唤喽。”
不过他脸上随后又闪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