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兴业被安南噎得一时说不出话来。
嗫嚅了半天,恼羞成怒道:“你的命都是我给的,我还不能管教你一句了?”
安南冷冷的瞥了他一眼。
没错,命是他给的,但她上一世就已经还给他了。这重来一次的命,可不是他给的。
安南心中对他有气,于是说话毫不客气:
“我的命是妈妈给的,你就付出了那三分钟的努力,还是不要来邀功了吧?”
想到他昨天还在外面胡说八道、往母亲身上泼脏水,于是又故意讥讽道:
“再说了,说不定连三分钟都没有呢!”
这话属于人身攻击了,哪个男人能忍受的了?更何况说这话的还是自己的女儿。
安兴业险些被气得直接升天,他颤抖着手指着安南骂道:
“你这大逆不道的小兔崽子,怎么跟你爹说话呢?!”
安南照旧不客气的回怼:“小兔崽子的爹是什么,老兔子吗?”
不等对方张口,紧接着又道:“不过就算你是兔子,我也不是你的兔崽子。你‘唯一’的宝贝女儿安小北才是兔崽子。”
安兴业听她拐着弯儿的骂人,不由喘着粗气质问:“安南,你的教养呢?你就这么说自己的父亲和妹妹?”
安南冷笑一声:“我可没有什么妹妹,我妈妈只生了我这么一个独生女。而且,你也不是我父亲。”
安兴业顿时气得想要人,奈何隔着个院门,无法触碰到她。
于是双手抓住大门的栏杆,用力摇晃:“你把门给我打开!今天我非好好教训教训你不可!”
对于安兴业这种大男子主义、唯我独尊的性格来说,他可以抛弃安南,但安南却没有资格不认他这个爹。
安南隔着门,看着他疯狂叫嚣的样子,有些恍惚。
同样的一个人,真的可以有完全不同的两副嘴脸。
前二十年的安兴业从来没有对她红过脸,永远是一副慈父的样子。
同学朋友都羡慕她有个温柔开明的爸爸,就连逛街购物的时候,售货员都要感叹一句,有这样耐心温柔的爸爸可真幸福。
所以当年被赶出半山的时候,她一直幻想着,父亲一定是有什么苦衷,是被什么人胁迫的。
于是暗暗憋了一口气,希冀着爸爸能像以前一样,对她说一句:“爸爸错了,乖乖别生气,快跟爸爸回家。”
不过她并没有等来这一刻。
上一世,他的见死不救,彻底让她死了心。
原来她最依赖的爸爸,居然可以狠心到看着她活活饿死。甚至还纵容自己的私生女在饿成皮包骨的她面前耀武扬威。
过去二十年的父女情深仿佛一场梦。
直到死前安南才明白,他根本不爱妈妈,又怎么会喜欢妈妈给他生的小孩?
过去的种种温馨,不过是为了财富地位做戏罢了。
安南回过神,见安兴业还在怒气冲冲的叫嚣,不耐烦道:
“喊什么喊?你昨天自己亲口说的,我不是你亲生的,跟你没有血缘关系。你有什么资格教训我?”
说着,直接上前打开了院门,十分硬气的看着他:
“门打开了,我倒看看,你想怎么教训?”
门一开,安兴业立马挥起了拳头,只是还不等拳头落下,就被安南冷冰冰的眼神吓得一怵。
……她这是什么眼神?
难道还想杀了他不成?!
想到这,安兴业一闪而过的恐惧立马转化成了愤怒。
身份上的优势让他挺直了腰板:真是反了天了!今天他必须好好教育一下这个不孝女!
还没等动手,安兴业却突然感觉一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