总督府,案牍房内。
英都伯、蓟辽总督洪承畴端坐在桌案之后,正细心的看着一份份文书。
在他下首的左右两侧,则是坐着一些随从幕僚,帮忙着处理文书。
自松锦之战结束之后,已是过去了快一年时间。
此时的洪承畴,已是没有了当初的那般精神。
在他的头上,已经多出了许多白发,脸上也生出了不少皱纹,略显红润的脸色中,还带着一点苍白。
显然可以看出,洪承畴的身体状况不太好。
事实也确实如此,自去年冬天过后,洪承畴因积劳成疾,不小心染上了风寒之症。
而且,由于洪承畴没有得到很好的休息,使得病情进一步加重。
在经过一番调养与吃药之后,洪承畴的身体才好转了一些,但也因此落下了病根。
“咳咳咳!”
“咳咳咳!”
“咳咳咳!”
一阵难以压抑的痛苦咳嗽,使得洪承畴放下了手中文书,连忙拿出白色丝巾捂住了嘴巴。
片刻后。
洪承畴缓过气来,涨红的脸色中满是疲惫之色。
见得洪承畴这般脸色,坐在左侧下首的亲信幕僚谢四新忧心不已,苦声劝道:“洪公,您这身体不可硬撑了,必须要调养休息,免得拖垮身体啊!”
洪承畴摆了摆手,说道:“公务要紧,本伯的身体算什么。”
说话间,洪承畴将捂嘴的白色丝巾收了起来,放进了袖子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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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而,眼睛敏锐的谢四新却是看的清楚,在那白色丝巾之上,已是多出了一抹鲜红。
“洪公,可是您这身体......”谢四新满脸担忧的道。
洪承畴再次摆手,故作轻松的说道:“本伯还未到知命之年,这点小病算什么,无事的。”
“况且,我等身处在辽东边地,更应该要时刻防备东虏的入侵,怎敢懈怠丝毫。”
“洪公,可东虏不是与我大明议和了吗?而且还主动向我大明称臣,难道东虏还敢主动挑起战端?”谢四新疑惑的问道。
“哎!”
洪承畴长叹了一口气,摇头道:“真以为东虏主动与我大明议和,双方就能和平相处,不再刀兵相见吗?”
“其实,这只是东虏的缓兵之计而已。”
“以东虏这个丑恶之族的性子,只要他们恢复了些许实力,那必然会撕破议和条约,对我大明发动战端。”
“这......”
“洪公,那您为何不上奏皇上,反对议和呢?若是真等东虏恢复了实力,那我大明岂不是再次遭难。”谢四新疑惑问道。
洪承畴无奈道:“本伯也想过上奏皇上,但以皇上的角度考虑,是绝对不会同意的。”
“毕竟,皇上的心腹之患根本不在辽东,而是在西北。”
“西北?”
“洪公,您是说榆国公?”谢四新问道。
洪承畴沉默的点了点头,又长叹了一口气。
在他的脑海之中,回想起初次见到刘博源的场景。
那时是在崇祯七年,河南陕州。
刘博源还是一个小小的守备官而已。
如今,却已经是位高权重,掌控两省兵权的榆国公。
真是时势造英雄啊!
奋斗在明末的边军小兵三月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