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得崇祯皇帝说出了其中的内情,朱慈烺已是满脸震惊的说不出话来,脑海中一片混乱。
足足过了十数息时间后,朱慈烺这才逐渐的回过神来。
此时朱慈烺的内心,已是被满腔的怒火所填满,满朝文武官员们一个个的哭喊装穷,甚至吝啬的不愿捐献一点钱粮。
朱慈烺还原本以为,满朝文武官员们是真的家境窘迫,是真的没有多余的钱粮捐献出来,只是靠着朝廷发放的俸禄生活着。
可是如今看来,这样的情况只是很少一部分的,朝廷当中大部分的官员,还是非常的家境富裕,甚至富裕到了比皇室的生活还奢侈。
国朝优待士绅,免去了他们的所有赋税;朝廷不与民争利,只是象征性的收取三十税一的商税;各地上缴的盐税越来越少,大半都是落入到了官绅士族们的口袋之中。
还有矿税、关税等其他赋税,也是上缴的越来越少,同样都是进入了官绅士族们的口袋里面。
而这对于朝廷来讲,各种上缴的赋税越来越少,那么朝廷的财政收入也就越来越低,自然无法维持正常的朝廷运转。
这也就使得当今的朝廷国库之中,老鼠进来都得含泪出去,实在是穷的拿不出一点钱粮。
“原来如此!原来如此啊!儿臣什么都明白了。”
朱慈烺犹如茅塞顿悟一般,脸上的神情逐渐显得平静,心底的怒火也在慢慢的消散,很好的控制了个人情绪。
足足过了好一会儿后,朱慈烺突然向着崇祯皇帝问道:“父皇,既然您已知道朝廷财政的内中隐情,那么为何没有下定决心进行整顿?”
崇祯皇帝沉默了片刻,而后微叹了一口气道:“朕又何尝不想进行整顿,可是遇到的阻力实在太过于强大了,迫使朕不得不暂停下来。”
“阻力?”
朱慈烺有些神情惊愕,问道:“父皇,您遇到的阻力,是满朝文武官员吗?”
崇祯皇帝微微摇了摇头,说道:“不止是满朝文武官员,而是整个天下的官绅士族,其中还包括了朝中的勋贵士族。”
“而以目前朝廷的实力与威信,又如何能够应对整个天下官绅士族们的反对,为了大明江山社稷的稳定,朕才不得不向他们屈服。”
“父皇,您可是九五之尊,又是整个天下的君父,他们怎么敢与您对立?难道他们不怕父皇治罪吗?”朱慈烺很是震惊的问道。
崇祯皇帝无奈一笑,说道:“朕早已看的明白,在这满朝文武官员当中,真正效忠朝廷的官员根本没有几个。”
“他们所在乎的,是他们个人的切身利益,哪会顾及朝廷的任何情况。”
“这......父皇,难道陈首辅、李御史等人也是如此吗?”朱慈烺有些神色惊疑不定的问道。
崇祯皇帝缓缓的闭上了双眼,神情显得很是疲惫,过了一会儿才说道:“对于首辅陈新甲,朕的心里还是比较认同的,但就是有点个人的私心。”
“而李御史为官还是非常正直,是忠心于朝廷,能够为国为民着想,值得信任的。”
“还有户部尚书李侍问、兵部右侍郎张伯鲸等人,也还算是忠心于朝廷......而兵部左侍郎魏藻德、礼部左侍郎陈演等人,私欲之心太重......”
听得崇祯皇帝详细分析着一众阁臣们的忠心,朱慈烺的面色显得很是郑重,似乎一字一句都不想错过。
只听着崇祯皇帝继续道:“......勋贵士族当中,英国公是一代不如一代,甚至都已忘记了自身的地位,是从而来的......还有你那外公嘉定伯,更是私心极重,当初朕要求嘉定伯捐献一万两白银,却是故意的装穷卖惨......”
“当今的朝臣中,还有榆林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