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不是不是,我是专门来这接您一趟。我也算是,这个射击馆的客人吧。”
“那你是做什么工作,方便透露么?”
“这有什么不能说的,我现在,在北京文化馆做活动策划,接待之类的工作,唔,也教一些商务礼仪什么的,哎,我听口音,您是沧州人么?”
“对,我是。”
“哈哈,我男朋友也是沧州的。你们口音很像。”
女孩语气欢快,可李阎挑了挑眉毛,知道人家误会了,不过他也没多说什么,反倒对这女孩印象好很多。
漂亮,规矩。
好人家。
这年头,找再漂亮的女孩去接待客人,都不算太难的事,可找一个规矩又足够专业的女孩,就不是太容易了。
直到进了一间宽敞的绿瓦老房,叫李倩的女孩开口“赵伯,人我给您带来了。”
“诶,谢谢,谢谢。行啦倩,玩去吧。我跟人家有正事说。”
女孩点点头倒退着出去。李阎笔直挺立,屋里头,摆着一个古朴的四方铜盒,九耳四足,往外冒着寒气。
这玩意叫冰鉴,相当于是古代的冰箱和空调。当然,一般人是用不起的。
说话的,是个穿着黑色唐装的老头子,看上去得有七八十岁,白色的头发稀疏,额头有一块黑斑。坐在四方桌子的左边。有意思的是,他明明只有一个人,桌子上却是一圈码好的麻将牌,扣在桌子上。
“坐啊。”
“我还以为,您会找个僻静点的私人地方见我。”
李阎说着,眼神动了动,看了看桌上空着的三张椅子,坐在了老人右手边的位置。
“又没什么见不得人的,谈生意而已,要什么僻静?”老头子见李阎坐在自己身边,挺高兴的样子“对嘛,哪个小兔崽子会像曹援朝这么不开眼,直不愣登就往对面坐,干嘛?要和我唱对台戏?”
他饶有兴趣地问李阎“我倒是好奇,你不坐我对面,这是你有心。可左右,你为什么选择右边呢?”
李阎有点尴尬“进门就是,近。”
“……”
老头子眨了眨眼,唔了一声,低头去看自己的麻将牌,扑哧一声笑了出来,一边笑一边摇头,好像在笑自己。
“老先生,劳你费心,差人走这一遭。”
李阎道。
老头没回应,而是摸起了一张麻将,自言自语似的“李阎,唯一传承是姑获鸟,九曜。因为上位代行者空缺,加上其表现亮眼,成为新任代行者的可能性非常之高,和太岁有关联,詹跃进也很看好你。”
老头顿了顿“身边还有个合法偷渡的山神,应该是太岁留的后手。”
李阎心里一紧。
老头忽然抬头看了他一眼,好像有点惊讶,但很快反应过来,点头说道“哦,也对,山精林魅,自有气清神澈的滋味,年轻人血气方刚,招架不住。”
李阎舔了舔嘴唇“没请教?”
“人主,赵剑中。”
李阎心里早有准备,这是他见过的第三名十主,也没什么可惊讶的,只是多少有些忌惮和紧张。
“我还没谢谢老先生,给我解围。”
“高乡铺的事儿,不是因为你的面子开绿灯,你没必要谢我。”赵剑中缓了口气,又说“不过,的确是因为你,我才注意到这件事,所以高乡铺的乡亲谢你倒是应该。”
老头咬文嚼字,不过李阎听明白了。对这个背景神秘的老头,多少有了几分好感。
不过赵剑中明显还有另一个意思,自己的行踪和行为,人家眼巴巴地盯着。
“打一张看看。”
老头忽然来了这么一句。
李阎也没犹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