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被推进了里屋,里屋的血腥味更浓,刺鼻的紧。
我看着床上的嘉知州,原来是他受了伤。
夫人已给嘉知州洗了身子,从伤口可以看出嘉知州是被匕首砍伤,我给嘉知州把脉,发现嘉知州伤得极重,五脏六腑都有或小或大的伤,失血也很多。还好已经停止了流血,看来夫人已经让姚大夫为嘉知州治疗了。
我拿出银针,在嘉知州的虎口、人中以及其他重要穴位扎入银针,保护着嘉知州的心脉。我让姚大夫去药房取来了止血消炎的药材,让药房熬制汤药,希望嘉知州可以挺过去。
我每隔一个时辰就会为嘉知州重新诊脉,更换银针的穴位。我用尽了浑身的力气,使出浑身的医术本领,可终究我没有留住嘉知州。
夫人得知嘉知州没了,进门给了我一个巴掌,然后奔向嘉知州哭的撕心裂肺。
我也很愧疚,终是我无能,救不了嘉知州。
我被赶出了屋子,跪在雪地里,乞求夫人的原谅,也是为我自己赎罪,为嘉知州祈福。
天亮了,夫人换了一身素净的衣衫,头上戴了朵洁白的小花,站在雪地里,萧条落寞的身影,深深嵌在我的心里。
“枝雪,可以把消息散出去了,千万不要告诉老夫人,能瞒几时是几时。”夫人的办事效率是真的好,还有一颗孝敬的心。嘉知州遇难想来早已有人知晓,瞒是瞒不住的,倒不如对外说明实情。但老夫人在这深宅里,大门不出二门不迈,若要隐瞒还是很容易的。夫人真不愧是嘉府的管事主母,这么快就整理好了情绪。虽然夫人的声音沙哑,但架势一点都不减。
“是,夫人。”枝雪姑姑下去办差事了,我不敢抬头看夫人,只看到夫人的白鞋离我越来越近,然后听到夫人说“你跟我进来。”我便艰难地起了身,跟着夫人进了屋。
“喝杯热茶,驱驱寒。”
“谢夫人。”
我接过冒着热气的茶水,喝在嘴里牙齿有些麻疼。
“对不起。”我放下茶杯,说着我的歉意。
“此事也不能怪你,只怪那些要了知州命的人。”我虽低着头,但仍感到了夫人的狠厉。
也难怪,夫人的两个儿子,一个已逝,一个失踪半年有余,怎不让人心痛。如今,就连夫君也逝去了,恨是自然的。
“夫人,节哀。”我不知如何安慰夫人,只盼夫人不要深陷悲伤中。
“你先回吧,这个时候该去给娘诊脉了。”
“夫人放心,我不会将此事告诉老夫人的。”
“去吧。”
我出了夫人的院子,回屋换了身衣衫,便赶去了老夫人的院子。
“丫头,昨晚没睡好?”老夫人应是看到我眼下的淤青。
“昨夜睡的不踏实,便起来看医书,看得迟了些。”我搭好脉,在路上想了这个理由。
昨晚忙碌许久,又在雪地里跪了几个时辰,涂抹了胭脂,也遮挡不住眼下的淤青。
“医书是要看,可身子更重要。你们这些年轻人,要懂得照顾自己。”老夫人的话很暖,就像她的手一样温暖,回老夫人“是,淼儿知道了。”
我为老夫人施针,挤出了黑血。
出了老夫人的院子,我便去了药房,看到了大少夫人身边的枝水。
“姚大夫,枝水可是有事?”大少夫人没病没痛,枝水来这里定是有事。
“小少爷出了疹子,枝水让我过去一趟。”姚大夫的话让我本就不安的心,瞬间慌了神“出了疹子,可严重?”
“小孩子出疹子很正常,喝些汤药便好了,你不必担心。”姚大夫拿着药箱走了,我的心里有着忐忑。
我抓了些治疹子的药,还有老夫人补身子需要的药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