雷大壮也慢慢地从惊喜中冷静过来了,再次把酒给两人满上,也顺手给自己倒了一碗,“雷某敬两位将军,请两位将军,满饮此碗,雷某有话要说。”
林俊与史阿大奇,毕竟,从一进屋开始,雷大壮就是一副老实巴交的样子,而此时说话的神态与口吻却似乎变了样,两人不说话,兀自把碗中的酒水再次一饮而尽。
“其实,我本是汉军!”雷大壮双目烔烔地盯着两人。这话一出,可不止林俊与史阿大惊觉得奇怪,就连屋内的另外三个女人也是大惊失色。
“爹,你是汉军?”小梅捂着小嘴,双眼瞪得老大,有点不可置信地望着自己的父亲。
雷大壮没有回答,只是略略地点了点头,看见林俊与史阿没什么太大的反应,复而将目光投向自己的妻子,眼里满是温柔,“芷晴,你不会怪我吧?”
“不会,我知道我的夫君不是一般人,你虽不说,但我知道。因为我知道,你迟早都会告诉我的。你不说,也许,只是因为时间还没到,没有合适的机会罢了。”妇人轻轻的牵着雷大壮的手紧紧地握着,那双眼睛里充满了崇拜。
看着眼前恩爱的两人,林俊突然脱口道,“有妻如此,夫复何求?”
雷大壮微微一笑,再次给倒满了三碗酒,轻轻的呷了一口,开始了他的讲述。
延熹元年(公元158年),东汉王朝决定派遣张奂担任使匈奴中郎将一职,并将其派驻到南单于庭美稷,负责处理匈奴事务并代表汉室朝廷行使职权。
就在同一年,南匈奴各个部落受到休屠各部的蛊惑,犹如一群被激怒的野狼,发动了起兵反汉的行动。他们与乌桓和鲜卑联合起来,对沿边九郡发起了凶猛的攻击和掠夺。这些叛乱势力甚至放火焚烧了度辽将军驻曼柏(位于现今内蒙古东胜北部)的军门,然后引导军队屯扎在赤阬地区。这样一来,他们与张奂所率领的汉军形成了对峙局面,双方的烟火相互可见,仿佛在向对方示威,使得汉军陷入极度的恐慌之中。
此刻,张奂正端坐在营帐之中,他的神情平静得如同波澜不惊的湖面,仿佛从未发生过任何事。他悠然自得地与弟子们讲授着儒家经典,那专注的神态和朗朗上口的讲解声,让周围的人不禁为之倾倒。
营帐外,紧张的气氛弥漫在每一个角落,然而帐内却充满了宁静和祥和。士兵们听闻张奂如此镇定自若,心中也渐渐安定下来。他们相信这位儒将必有应对之策,于是纷纷回到各自岗位,严阵以待。
接下来,张奂展现出了他卓越的军事才能。面对乌桓,他采取了温和的策略,以招安为主,辅以威慑之力,成功地诱降了对方。而对于南匈奴诸部叛军,则采用了突袭的战术。在一场激战中,他亲自率领精锐部队冲锋陷阵,奋勇杀敌,最终战胜了叛军。不仅如此,他还斩杀了休屠各部首领,其余众人见状纷纷投降。
随后,张奂率领南匈奴单于对入侵汉边境的鲜卑部落发起攻击。这次奇袭行动大获成功,鲜卑部落遭受重创,无法再轻易侵犯汉朝领土。至此,东汉王朝的北部边境地区终于迎来了短暂的安宁。
这场战役过后,张奂声名远扬,成为了东汉末年一颗璀璨的军事明星。
而雷大壮就是公元158年随张奂北征的一名军侯。也是张奂诱降乌桓的一枚重要棋子,可惜的是,他是属于被兑子的那种。那一战,内无粮草,外无救兵,他统率的五百军士全军覆没,他也是在冲阵的过程中战马受惊疯狂奔逃才得以逃出。
但真可谓成也萧何,败也萧何,那发狂的战马虽带他冲出重围,但也因受惊失去了常性,驮着他从山涧摔下,马死人晕。昏迷一日一夜后他只能剖开自己的爱马尸体充饥。
说到这,雷大壮再次拿起酒碗,狠狠地喝了一大口酒,深深地吸了一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