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渔阳城头下来,已是二更天,林俊发现贾诩正满世界地在找自己。
“文和不知有何要事?”
“将军,你要考虑到于夫罗父子几人的事情?南匈奴如今在渔阳足有万余人,稒阳前几天吕布来书,也说起羌渠单于前段时间收拾残部南来,投于稒阳,吕布暂且把他们收留,羌渠单于也表示愿意自去南匈奴单于一职,为我汉民,此事我已准许并表奏天子,但羌渠自削单于,无非是想换回他所部的子民与儿子孙子罢了,此事还须将军拿个主意,从速决断。否则,迟则生变。”贾诩没有卖关子,而是直接把问题甩了过来。
林俊看着茫茫的黑夜思忖片刻,轻笑道,“我有个主意,文和你帮我参详一二。”
贾诩没有打断,而是静静地看着林俊,静待下文。
“马上秋收了啊,你看这些南匈奴的骑兵,经此一季,也算是初步体验到我们农耕民族的乐趣了吧,可否让他们自行选择是留在汉地还是回归草原呢?”林俊笑眯眯地看着贾诩。
“将军的意思是......釜底抽薪。”贾诩猛地反应过来了,哈哈大笑,“妙,只要他们是自愿留下来的,不管是呼厨泉还是于夫罗都不能说什么,这一万五千余匈奴兵,只有要五千人愿留下来,对南匈奴也是一种兵不仞血的收服,何况,将军从稒阳带来的那些人的家小就有五千余户,我敢断定,这五千余人有九成的人不会离去。再争取个三四成的人留下来,南匈奴也就真成了将军口中的匈奴族了。”
贾诩不愧是被后人评为最了解人性的毒士。妥妥地掌握了这些匈奴人的心态。
匈奴人逐水而居,放牛牧马,看看似潇洒,实则苦逼。他们的生活环境恶劣,缺衣少食,时常需要应对外族入侵和自然灾害的挑战。
漫长漂泊的旅途中,他们的心已经死了。
如果可以,谁不想有个安安稳稳的家,老婆孩子热炕头,足矣!
“可以告诉他们,今年他们年初不管是被逼的还是自愿去耕种的土地,都可以按他们的劳动所得收获相对应的成果,秋收后,让志才丈量土地,分一些田地给他们种,可按每口人多少地去分发,马上入秋,只要愿意留下来的,官府会调拔粮草过来资助他们熬过这个冬天,但这笔钱粮要等他们明年收成时还上来。就按平斗出,锥斗还吧。文和你觉得如何?”贾诩轻抚着他那几根稀稀落落的山羊胡,也陷入了沉思,数十息后,再次接上了话。
“或者,将军可以让他们把稒阳的家属接来,又或者让他们到稒阳去,两城一策,这样一来,心有所牵畔,必是人必思定。再有草原骑兵南侵,大汉也不愁没有兵源,匈奴无患己。”
“好,明日交待戏忠,传书吕布,两城一策,且看成效如何,乌桓与扶余也可效妨。于夫罗便随我入朝受封吧,毕竟这次打乐浪,匈奴人也出了不少力,那个呼厨泉与于夫罗的儿子便让他们去找羌渠单于,我且看看这祖孙三代会闹腾出一番什么风浪来。”林俊与贾诩两人四目相视,哈哈大笑。
翌日,林俊率众离去,浩浩荡荡地往南而行。大军的行进速度始终是比不得单人赶路,方走了几里地,林俊便让贾诩领军,而他却是与张飞,公输萍三人快马轻骑,直扑涿县。但他们三人却是不知,在他们纵马狂奔出列时,汉军里有两双眼睛正盯着他们三人,一双眼充满忧虑,另一双眼却是充满了怨毒。
终于,还是赶在了涿县即将关城门的时候,三人奔进了城中。一进城,林俊有点傻眼了,方才一路顾着赶路,却是丝毫不作他想,如今进城了摆在他面前的第一个难题就是,该去哪?
在这个时代,他师从卢植,本该去他那。但却是随张飞一同而来,而张飞老父仍在世,自己与他结为兄弟,去张府拜偈也说得通,但如果自己去了张府,那眼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