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多数人都以为枪械装上消音器就会没有任何声音。
实际上并非如此。
消音器只是在枪口上吸收子弹在枪膛内爆炸所产生的噪音,而枪械的发射装置的撞击声却无法抵消。
所以当徐然开枪的时候,“咔哒”的枪机撞击声仍旧在小范围内传播着。
只是这声音很小,小到十米外便已经听不到的地步。
子弹在空气中经历了短暂的飞行后便命中了瞄准镜锁定的目标。
只是不知是徐然太久没有打过这种步枪还是其他原因,子弹并未击中他瞄准的那个感染者的头颅,而是打在了她的肩胛骨上。
弹头上携带的巨大冲击力将那感染者的右侧肩胛骨掀掉大半,残余的冲击力将他带飞出去,重重的撞在其身后的汽车上。
可那感染者却若能如同没有事情一般再次嘶吼着站起身,朝着子弹袭来的方向大声咆哮,然后便快速冲来。
“快速移动靶交给我吧。”精卫有些无奈地在频率内说道。
徐然讪讪的笑了笑,“太久没打过了。”
“瞄准镜调的有些偏右,向左修正风偏,不要太多。”
徐然微调了方向手轮后,再次扣动了扳机。
一名感染者闷声倒地,鼻腔位置被子弹豁开一个洞。
徐然透过瞄准镜看到了他的伤势,腹中不免又是一阵翻滚。
狙击手这个兵种,果然不是枪打的准就能做的好的,心理素质哪怕差上一丝,都无法承受这种心理刺激。
徐然迅速将瞄准镜的视界调节到其他方向,然后低下头努力的平复心情。
自疫情爆发以来,他满打满算也就经历了三次精神冲击,精品店玻璃上脂汁四溅那是第一次,也是最严重的一次;零食店外亲手解决女服务员是第二次,那次的心理压力主要来源于自己亲手解脱了她;第三次则是地铁站里的士兵,士兵没有骇人的伤势,他又是在不得已下做出的反击,冲击最小。
而今的第四次冲击却依旧有些难忍,看着自己亲手射出的子弹穿过人的鼻腔,将人脸钻出一个洞,那种令人窒息的压力足以让很多人崩溃。
徐然重重的深呼吸着,在对讲机中沉重且压抑。
“放轻松,不要看她的脸......”一直关注着这边的精卫安慰道。
徐然低头喘息着,没有应答。
“第一次都是这样,习惯了就好了,按照现在这个情况,你会习惯的。”他的声音有些落寞,显然,这不是精卫第一次射击目标,而之前,他的目标不会是感染者......
想到此处,徐然不由得有些同情他。
强者,总是要忍受他人不可忍受的压力。
稍微调整之后,徐然再次开枪,这次他没再傻乎乎的透过瞄准镜查看被击中的那些人的惨状,而是在看到感染者被击飞的瞬间就挪动视野,寻找下一个目标。
10发弹匣很快就被打空,徐然有些生涩的换弹匣后,再次开始点名。
他的动作越来越熟练,肩膀也开始被后坐力冲击的发疼。
就在他打空了六个弹匣之后,靠近路口这一侧的感染者已经被清理了干净。
他干掉了大部分,精卫在他爬遮阳棚的时候干掉了几个,路口的车辆乱流中横七竖八的躺着感染者的尸体。
时间已经来到了九点多钟,太阳终究是刺破了云层,强烈的紫外线炙烤着大地,阵阵热气从地面上升腾而起。
路口东南侧的YT城西北广场有阵阵恶臭传来,在这高温天气下,经过近20个小时的停放,西北广场那两百多感染者尸体已经开始腐烂,散发出尸臭味。
尸臭味和其他的臭味不同,无孔不入的钻进人的鼻腔,